“默...是你嗎?你回來了,對不起哦,今天沒能看你的比賽。”
幾乎是秦默回到家後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房內的女聲就恰到好處的響起了。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又帶著幾分歉意,卻立刻安撫了秦默焦躁不已的內心。
“我給你帶了雙皮奶,現在...要吃嗎?”
秦默沒有回答任何關於比賽的事,而是抿著唇走進房間內,對著躺在床上的少女揚了揚手中的包裝袋。
“啊...雙皮奶嗎?我昨天隻是隨口提了一句你就記住了,唔...很難買吧?我記憶裏那家店要排很久的隊,謝謝了。”
陸悅勉強支起身子,拿出枕頭墊在後背。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隻是她臉上的病容怎麼都遮不住。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快兩年了吧,她的身體到底還是落下了病根,或者說是心裏始終藏著事讓她鬱結。
所以...不管再難以置信也好,還是無法預測也好,她莫名其妙的成了現在這樣的病弱體質。
工作太忙會累病,平時稍不注意也會生病,右手的舊疾對季節的變換尤為的敏感。
生活在南方,冬日裏的濕冷空氣常常讓她的右手疼到連鍵盤都無法使用。
而每到這個時候,秦默都會一言不發的默默陪在她身邊,也許他不能分擔她的痛苦,但總是有求必應。
因為她的負累,讓原本一個清爽的美少年也變得累贅起來了。
他身後的背包永遠備著她繁多的藥品,一張張驅寒用的暖寶寶貼,還有她疼到亂發脾氣時用來安撫情緒的糖果。
這大概就是秦默的溫柔吧,一種不坦誠的溫柔。
現在也仍舊用這種不坦誠的方式在麵對著她。
“你昨天有說過嗎?我...我可完全沒記得這種事,回來的路上順路看到...就買了,才不是特意為了你...嗯,大家的份我都有買。”
秦默不自然的否認著自己有將她所有的話都記在心裏的習慣,不管是她偶爾的抱怨也好,突發奇想的訴求也好,哪怕是閑暇時無意義的閑聊全都好好的記著。
他紅著臉側過頭去,將手裏的包裝袋往陸悅麵前遞了遞,卻忍不住用餘光看她那恬靜的笑容。
“是嗎?但還是謝謝你了,默...你可不可以先放旁邊?我想等會再吃...”
但是陸悅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秦默的麵部表情瞬間晴轉多雲。
“為什麼現在不吃...?”
秦默低下頭,眼睛埋在劉海倒影的陰霾之處,包裝袋被他緊緊的攥著,發出令人不快的聲音。
“誒?為什麼...就是現在沒什麼胃口...”
陸悅不安的看著他,結果話還沒說完,她身上的被子就被秦默直接掀開。
她原本遮掩住的一疊疊資料,因為被子帶起來的微風四處散亂,一支圓珠筆滾落在床腳。
藏在被子裏的筆記本電腦暴露在空氣中,屏幕中還暫停著戰隊比賽的回放。
啊...果然又沒藏住嗎?
“不是說沒看我比賽嗎?那現在你的電腦放的是什麼?為什麼本該休息的人又在更新數據表?徐思妍,你有把我的話當回事,把你的身體當回事嗎!”
少年的眼睛因為憤怒而顯現了一抹猩紅,他的音量控製不住的提高,身體顫抖著,包裝袋已經被他捏的搖搖欲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