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茗搖頭輕笑,也不出聲:這時候再多的話也是多餘,不如不提及,讓李巧娘盡快忘卻這尷尬才好。
想來裏麵應門的人手腳不甚方便,因為蘇月茗她們站在門口,能聽見裏麵慢悠悠的挪動腳步的聲音。蘇月茗睨了身邊的李巧娘一眼,並沒有從她身上瞧出什麼不妥來。
心底百轉千回,將她與黎斐涵的關係梳理的千萬遍,終於得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莫不是黎斐涵與麵前這個李巧娘兩個看對了眼,然後便珠胎暗結……最終這女子隻能將娃兒生下來,因為身份的詫異所以沒有跟黎斐涵在一起,現在隻能默默的一個人將所有的辛苦都承擔了下來……
“……”蘇月茗微微搖首,著實不明白自己的腦袋裏麵怎麼突然會有了這些極傷風化的念頭來。若真讓旁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恐怕真真要笑掉大牙去了吧?
“巧娘……今個兒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蠟黃的臉上堆著與年紀不符的皺紋,幹枯的身子和四肢讓她蒼老的像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雙眸也在歲月的溝壑中深陷了下去,嗓子也不複往日的精神。抬眼之間,她好似看見了站在李巧娘身後的蘇月茗,先是一愣,而後才有些戰戰兢兢地朝門口躲了過去,“有客人?”
李巧娘無奈的苦笑,伸手去拉自己的母親,“娘,這位是……溫小姐,便是我前幾日跟您提及的出手相助的女子。”
蘇月茗下意識的看了李巧娘一眼,為什麼李巧娘要稱呼自己為溫小姐,而不是黎家大少奶奶呢?
“進去吧。”李巧娘攙扶著自己的母親,領著蘇月茗朝屋子裏麵走去,“我娘很少出門,懼怕見生人,你們莫要見怪。”
蘇月茗搖頭,“巧娘哪裏話。”
李巧娘隻是點點頭,隻是攙扶著自己母親地手越發的緊了一些。當幾個人走到小宅地前廳時候。李巧娘麵上露出了為難地神情,她微微側了身子,低聲朝著蘇月茗這邊道。“有勞大少奶奶稍候。我且先送我娘回房。晚些再來將事情交代清楚。”
蘇月茗自然是點頭不迭地,她衝著李巧娘一笑。示意她可以先去忙自己地事情。
香彌圍著這不算大地前廳繞了一圈。扭過頭來望著蘇月茗,“大少奶奶,您說這個家就是靠著李巧娘那個繡莊撐起來地麼?”
蘇月茗望著自己手邊的那幾個已經破了杯沿地青花瓷杯子,心裏有一絲莫明地情緒在慢慢蔓延開來。伸手輕撫上那個微微有些裂痕的杯沿。蘇月茗頭也沒回,隻是低低地應了香彌地聲。“說不定是呢。”
那李巧娘在繡莊時分,穿著都是較華麗的。可是現在家裏卻如此的落魄。想必那衣物也是用來充門麵的罷。在這男尊女卑地社會裏,一個未出閣地女子要在外麵拋頭露麵。甚至比一個男子外出做工還要艱辛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