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斐然看來是真的困了,剛躺到床上,就把身子一歪,一條腿壓在蘇月茗的兩條腿上,雙臂抱著蘇月茗,嘟嚷了幾句,就陷入了夢鄉。
蘇月茗躺在了床上,聽著身旁黎斐然發出均勻的鼾聲,她卻一點也睡不著,今天晚上她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過濾一遍,好趕緊讓這些事情都恢複本位,好讓她重新回到過去的安穩生活,過去雖然也有波折,但是畢竟牽涉不到江湖恩怨仇殺。
而現在,她隻是因為被黎斐然推倒腹痛,就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麼一場江湖恩怨當中,並且還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血殘組織的成員,而且竟然還莫名其妙的知道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
但是也許這是她必須經過的一個過程,因為沒有這個過程,也許她還不能擁有前世今生以及未來的所有記憶,並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個混血的玉人。
而也正因為她是一個混血的玉人,所以才沒有因此江湖因為玉人之爭的仇殺,這也是屬於她的一種幸運吧。
平躺著身上被黎斐然給緊緊的擁抱著,沒多久,她就覺得非常的難受,可是黎斐然的胳膊扳過去幾次都有攀附了上來,氣的她歎了一口氣,差點沒打黎斐然一個嘴巴,真是的,睡覺也不會好好躺著,難道今天晚上一夜都打算這麼睡嗎?這要是等到天明,還不把自己的渾身骨頭都給累散架?
可是想到過去和黎斐然那些甜蜜的記憶,她抬起的手掌又緩緩放下了,側過臉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如果這個樣子看去,他真的就跟正常的男人一樣,麵容俊美,呼吸均勻。
“唉——”她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把抬起原本想打黎斐然的手輕輕的放在了黎斐然的臉上,“斐然,好好睡吧。我一定會把你給治好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努力的。”
黎斐然好像是在睡夢中聽到她說的話的樣子,適時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這讓蘇月茗的心裏忽然十分的開心,她猛然的轉過身,一把抱住了正在熟睡著的黎斐然,把自己的兩瓣紅唇印在他的唇片上。
一種觸電般的感覺讓她猛的身子一震,而熟睡中的黎斐然也忽然翻了一個身子,脫離了她的吻,同時嘴裏咕噥了一句:“萌兒。”
吻了一下就被黎斐然給摔開了,雖然感覺有點意猶未盡的失望,但是卻讓自己擺脫了黎斐然的熊抱,蘇月茗失望之餘仍然樂了起來。
她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好,伸展了一下腰身,然後開始想事情。
目前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雖然自己被幾方麵爭奪,但是最終的目的其實無非是有兩個,一方是想報仇,也就是明秋道這方,而另一方是為了得到自己,王爺的這一方。
但是似乎在承雲寺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雲休,說的話卻又有點奇怪,他竟然說自己是有緣人,那麼有緣人是什麼意思呢?
想到那個雲休,她忽然想起那個雲休給自己的那個錦囊,本來那天被劫持來血霧山莊之前,她就要打開看一看的,結果卻被人突然給敲昏了頭,現在那錦囊也不知道遺失到何處了,想是還應該在承雲寺裏麵吧。
不過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雲休的臉,這個雲休恐怕也應該是藍茉提到的人吧,她忽然想到了藍茉提到的玉嬋娟的師傅路雲霆,難道雲休竟然是他?
現在她的公公黎少卿是路夜璽,明秋道是黑豹,雲休和尚是路雲霆,而昱王爺也就是當年的昱王爺,她似乎腦海中忽然感覺思路清晰了起來,看來這次的對壘隻要明秋道和昱王爺放下糾葛,應該所有的事情就能有一個了解,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們之間放棄糾葛呢?
昱王爺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通過她自己的接觸還有藍茉的介紹,她已經知道如果讓昱王爺放棄,恐怕唯一的方法隻有讓明秋道死去,那麼她能不能也在昱王爺眼前策劃一場明秋道假死的戲份呢?
黑夜中蘇月茗的眸子閃閃發光,她忽然覺得思路越來越清晰了起來,自己的公公昱王爺其實一直都沒有認出她就是當年的落夜璽,其實如果不是她對公公有所熟悉的話,恐怕也不能確定他就是當年的落夜璽,就像她確定不了明秋道就是當年的黑豹一樣,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易容隱姓埋名。
公公黎少卿和雲休和尚那裏,她憑著自己的直覺已經可以確定,他們兩個都希望這段江湖恩怨就此結束,而眼下,明秋道也已經同意自己在幫助他和兒子之間矛盾化解之後,就陪著藍茉隱居到天山,所以唯一的麻煩,就是昱王爺。
看來自己在解決了這邊蘇洛岩的事情之後,應該馬上回到黎家,然後去見昱王爺,告訴他明秋道的死訊,同時讓整個血殘組織都放出血殘老大明秋道的死訊,這樣就能讓昱王爺相信明秋道已經死了。
明秋道陪著藍茉去了天山,那麼就不會對昱王爺采取任何動作,因此昱王爺即使有所懷疑,也不能在說什麼了,畢竟人已經死了,而且再也不會對他構成威脅了,那麼蘇洛岩的處境也就會好很多,如果保存下雲休和尚,那麼她相信雲休會對昱王爺做出一些勸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