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消耗穀雨過多的靈力,二人暫時停止了通訊。
公孫元牧暗暗思忖——黑袍人直接聽命於雲褚,必然就是狐族三大氏族之一。穆氏和葉氏最後的傳人都是女子,定非黑袍人。所以,黑袍人有極大的可能是虞氏後人。
三大氏族之中,唯有虞氏一族是行蹤不定的,即便是二十四闕,也沒法收集全關於虞氏的消息,隻知道在十年前,虞氏後人已是個垂垂老矣的年邁者,而他的膝下僅有一孫,名喚虞非。
想到此處,公孫元牧的眼神驟然變了——這個虞非可不是個簡單的人,他是百年難遇的天賦之子,十歲那年便已能夠開啟有些人窮盡畢生之力都無法開啟的無底洞,是如今公孫元牧最不希望墨七遇見的強勁對手。
倘若真是虞非……那便麻煩了。
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過後,他的思緒徒然被打斷。他一回首,就聽到肖琰的聲音自走廊響起:“秋葉閣主倒是比我要快上幾步!”
林婧溫婉地接過話來:“不過是來得早些罷了,論速度,我一個女子哪裏比得上夏蟬閣主。”
不僅如此,這夏蟬閣內盡是神出鬼沒的精英殺手,這無論是在懸壺濟世的春暉閣,還是在掌管情報的秋葉閣中,都無人能快得過他們。
公孫元牧給了清明一個眼神,她當即了然,轉身便出了門,在門口遇見二位閣主又頓足行了禮,這才離開。
待二人都進了屋,除去暫時空缺的冬雪閣主,二十四闕的幾位閣主已是齊聚。公孫元牧笑得如沐春風,將茶具一一擺開,斟上上品沁園春,才開口問道:“今日怎麼一齊來了?”
照理,當從夏蟬閣先說。於是肖琰率先道:“接應之人已準備就緒,隻待通報一聲,便要出發離原。”
公孫元牧點點頭,又思索了一會,問道:“接應之人是誰?”
“小暑、大暑和夏至。”
“那便麻煩夏蟬閣主多做安排了。”公孫元牧待他們一向客氣地很,語畢,又望向林婧,“秋葉閣主此行,所為何事?”
林婧溫婉道:“秋葉閣新得到一個消息,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什麼消息?”
“就在昨夜,在老樓主的墓前抓住一個盜墓賊。”她頓了頓,對上公孫元牧的眼,又補充道,“陪葬的器物雖然一件未丟,但是……老樓主的墓裏是空的。”
公孫元牧眼神一滯,連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竟敢盜恩師屍首?”
林婧的表情更加奇怪:“據那盜墓賊所說,這個情況,他也並未料到。也就是說,老樓主的墓一直都是空的。”
“……”饒是公孫元牧溫文爾雅,在麵對這樣的事,仍舊忍不住攥緊了拳。
老樓主華穀不僅是授他絕世醫術的恩師,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年幼時若不是華穀相救,他隻怕是早已餓死街頭。況且,除了他,數年前,華穀還救回了奄奄一息的墨七。那時的墨七不過是個八歲孩子,完全是靠著華穀的藥才漸漸恢複。對他們來說,老樓主華穀亦父亦師。可如今卻告訴他,這樣慈悲心腸的好人即便是去世了也不得安寧?
“徹查!此事定要徹查!”
從未見過公孫元牧這般憤怒,林婧驚了驚,很快應了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