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以人為質(1 / 2)

在饕餮幻象收走部分力量之後,忘川之水回歸冥界,牆邊的曼珠沙華也因為冥靈之力的衰弱而紛紛凋零,取走琉璃玉不過是伸伸手的事罷了。墨七收好琉璃玉,從原路返回,這才發現高台已經回歸成平地,自己爬上來時,便已經是在宮殿中央。

但是,她很快發現,在這個宮殿之中,除了她,還有別人。盡管伴隨在耳邊的隻有她自己發出的聲音,但她還是無比相信自己的判斷,手默默扶上了青凜劍柄,眼神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誰?”

然而在這空蕩蕩的宮殿之中,除了她,根本就聽不到別人的呼吸聲。那藏起來的人因為刻意隱藏了氣息,所以被她定為了敵人。

這時候,門口突然有腳步聲響起。她眼神微變,轉身便隱藏在門後的陰影中。

“噠噠噠”的腳步聲驟然頓在進門的刹那,青凜劍直直抵在來人脖子上,隻要稍微吞吐一點劍氣,那人便會變成一具屍體。隻是墨七沒有立即下手,微微疑惑的目光望著來人,對她來說,那是一個陌生的姑娘。

倒是那姑娘看了她許久,僵著身子,卻喚出了她的名字:“……是墨七?”

她眼神變了變,逆著外麵的陽光看見姑娘耳朵上的紅色耳墜,一時間有些敵意,聲音也不由得冷了冷:“你是誰,何時來的?”

“我乃葉氏後人葉謠,剛剛進來……”葉謠被這一劍嚇得不輕,說話都有些不順暢。

“葉謠?”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墨七微不可察地一怔,最後利落地反手收回了青凜劍。

葉謠感覺到危險已經解除了,正要繼續往裏麵走,卻被墨七橫劍攔住:“別進去,裏麵有敵人。”

“那是宗主!”

話音未落,葉謠就後悔了。她在擾煙門待了三年,喊言夜作宗主已經習慣了,雖然已經在刻意改過口來,但偶爾還是會喊錯,尤其是在精神緊張的時候。

果然,墨七狐疑的目光掃了過來,聰慧的女子上下打量了藍衣的葉謠,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猜測道:“莫非,你便是那擾煙門的右護法?”

就是那“聰慧機敏、幫言夜辦了許多事、熬製調養滋補的湯和粥”的右護法,漪藍。

葉謠並不知道自己在墨七的理解裏是個怎樣的形象,看到墨七不太明朗的表情,一時間隻覺得有些尷尬。

“狐族的葉氏後人在西辰擾煙門做右護法?”墨七卻很快轉了思緒,拿劍將她往門外推了一把,“雲褚派你來監視他的麼?還是說,他忘心蠱的發作,是你一手促成的?”

“我……”

“還有就是,”墨七步步緊逼,頗有些危險地眯了眯眼,“我很好奇,言夜究竟為何不將你的存在告訴我?是他自己的決定,還是你在暗地裏使了什麼手段?”

“……”

葉謠算是知道了,無論怎樣的女子,都會有情緒化的一幕。所幸她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姑娘,即使被墨七以佩劍威脅著,也很快回過神來,開始爭取起自己的主動權來。

“言夜告不告訴你,與我何幹?”她輕哼一聲,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是個怎樣的巾幗英雄呢……原來大名鼎鼎的二十四闕樓主,也是這樣的斤斤計較,小家子氣。”

墨七倒是不惱,反而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裏甚至還帶著些欣賞,收了劍,抱臂望著她:“直言吧,你此番是來幫言夜的,還是來幫我的?”

這個說法卻讓葉謠愣住了。

照理說,她無論是以葉氏後人的身份,還是擾煙門右護法的身份,都應該是和言夜在一條戰線上。但墨七這樣一說,就好像是已經知道她有了某種幫助二十四闕的理由。這讓她不由得有些心慌,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然而墨七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一邊警惕地望著宮殿中的陰影,一邊對她循循善誘道:“你若是幫言夜的,便進不得這宮殿,若是幫我的,我倒是可以盡量護你周全。”

一提到言夜和宮殿,葉謠就想起了自己闖入這裏的目的,急忙上前扶住了墨七的衣袖,匆匆道:“言夜擄走了公孫元牧,往宮殿裏來了!”

乍一聽到那個名字,墨七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說誰?”

“公孫元牧!二十四闕的春暉閣主,公孫元牧!”葉謠急了,晃了晃墨七的胳膊,“該不會言夜失憶了,你也失憶了吧!”

墨七想起至今還藏在袖中的星庭花,當時雖然很奇怪公孫元牧是如何做到的,但也很快就拋到了腦後。如今提起來,她倒是回憶起來了,自己一直忙著趕路,忽略了公孫元牧也在離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