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死後的屋子裏,處處散發著陰冷之氣。
像是明華久久不肯散去的怨念。
任何處在其中的人,無不不寒而栗。
死神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善美的主。
因為無論是投身光明的仁愛之人,
又或是投身黑暗的罪惡之人。
隻要他們願意,死神任何時候都會為他們撐起自己豐腴有力的黑色翅膀,
將他們緊緊包裹在她溫暖的懷抱中。
飽以深情一吻,送他們往生。
明華上吊的房間內,陣陣陰風吹起窗簾。
窗簾上的金屬掛鉤,蕭瑟而鳴。
宛如緣滅的哀歌。
安康麵無表情的看著,被他放在明華曾經多少日月,
總是因為夢到他父親而被嚇到尖叫哭泣的床上。
“你對她愧疚麼?”
明華的父親,因為手術後麻醉的消失。每呻吟一次,都會全身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無力呼喊的他,隻敢呆呆躺在原地。
看著安康時而神誌癲狂的對著空氣裏的明華說話,
時而又陰暗麻木的看著他。眼神裏全然是無法壓製的火焰。
“我問你對她愧不疚愧疚!你說話啊!”
安康麵目猙獰的吼向明華父親。
明華父親很難分辨安康倒底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和明華說話,也隻有顫顫巍巍道
“你想幹什麼?安康。現在是法製社會,你快送我回去。”
“哈哈哈哈哈!法製社會!”安康怒笑著,帶著多少癡狂和無奈。
“安康,你想想你的父母親人。你不要亂來,你送我回去。我不起訴你了,我也不找你賠錢了。
你好好過你的生活,我們互相不幹擾。好不好。”
明華父親的語氣幾乎快要哭了出來。生為強者碾壓明華的他,終於在今天感受到弱者的卑微和無力。
聽到父母的安康,冷靜了幾分。
“我昨天下午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在和那個小女警說些什麼!”
“我,我,我們沒說什麼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門說的什麼!”
“安康,你相信我,真沒說什麼,就說了些明華的身後事。”
“我看你們當時的口型,你大概是在和那個女警說找我賠償。
而那個女警告訴你明華是自殺,我沒有法律責任。對吧!”
“我沒有。”明華的父親流出的眼淚,像是在訴說著他的無辜和委屈。
不認識他的人,看到這一刻。許是會覺得這種中年喪女的男人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可安康知道這隻是內心詭雜的他,一幅善於打動世人的臭皮囊。
“你撒謊!”
“我沒有撒謊!”
“他在撒謊!”安康的耳畔,響起了第三個聲音。
不知何時,那個恐怖扭曲的紅色厲鬼消失不見。
和他說話的卻是那個眉間些許哀怨,又風流婉轉的少女明華。
安康側過頭去,歪著腦袋看了她半天,想和她說什麼,又突然忘了。
安康繼續和明華父親說
“你這種人渣,你回去後會撤訴,連明華都不信你。我會信你!?”
明華父親情緒也開始十分激動,他覺得此刻安康質疑他的誠信。
如果他把控的好,便是得救的一線生機。
“安康!安康!你聽說我!我真的會撤訴,因為我現在才知道,
就算我不撤訴,你過了幾年出來了。你還是會來找我,無論天涯海角,你都會找到我對不對!”
“對!到那個時候我會找到你!然後把你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