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現在的體型已經快趕上大白的兩倍了,肚皮處膨脹的皮膚近乎透明色,表麵的血流痕跡清晰可見。開始小花還可以頂著這幅身軀做些緩慢的無壓力活動,但是近幾日,以她的狀態想要走動都是一件相對來說非常困難的事情。
璃兒每天都要親自確定小花的各項生命體征,各項都顯示沒有問題才能放下心來,但是看到小花一天天的變化還是難免會揪著心。
大白對於小花正在承受的整個過程再熟悉不過,這個過程對小花來說是一個完美蛻變,外人隻能旁觀,任何人都無法給予實質性的幫助。
小花知道大家都在擔心她的狀態,所以她總是舔弄大白毛茸茸的臉龐和璃兒撫摸她時的柔荑,安撫他們的躁動。
這一天終於在大家的期盼中到來了,清晨,璃兒就被大白撓床的聲音驚醒,看到驚慌失措的大白,能夠讓慵懶的他大驚失色的隻可能是小花,璃兒不假思索翻身下床,跟著大白來到了城郊的一處隱蔽的山洞。
還未靠近山洞就聽到了小花淒厲的慘叫聲,不免加快腳步,剛一進到山洞看到小花的樣子,即使有心理準備但也著實吃了一驚。
小花現在的模樣和平常的白嫩萌軟形象完全不符,通體充斥著以一種暗紅的顏色,脹大的身軀看起來更加堅硬,就像是被不知名的東西硬生生填充滿一般,覆蓋的皮毛變得根根堅硬如針尖,但是整體而言最驚人的是那雙赤紅的眼睛,這種紅是詭異的,是暗含著滲人氣勢的,會讓人下意識想要避開這雙眸子,生怕被它攝去了魂。
璃兒根本顧不上去想這些,隻是連忙焦急的問大白:“這樣子是正常的嗎?”
大白正想要回話才想起來自己還是以貓的形式示人,但現在這種時候難免太不方便,搖身一變成為了一位身著玄衣的妖冶男人:“是正常的。”
璃兒在確認過是正常之後才有了心思打量自己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現在的形象再不能用“大白”這個名字來稱呼,玄色衣服包裹住強勁挺拔的身軀,一頭齊腰長發散發著淩厲的光澤,仿佛瞬間就可堅硬到見血封喉,慘白的膚色上點綴紅豔的嘴唇,璃兒於是在心中為他起了一個大氣的名字——黑衣。
當然這個稱呼一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便知道他肯定是不願意接受的,隻得自己在心裏過把幹癮。
“既然現在是正常的,那你方才那麼緊急的找我來是?”
“因為這個過程是變故最多的,我害怕在出現意外時以我一人之力無法挽回。”這是大白化形後講得最長的一句話,聲音明顯是不常使用而自帶的暗啞感覺,每一字都仿佛同下一個音黏連在一起,幹澀刺耳。
就在他二人講話的過程中小花又一次發生了改變,自她膨脹到駭人的身軀內不停傳來骨頭碰撞折斷的聲音,有時自一處劈裏啪啦的傳來連續的聲響,有時又隔很久靜寂無聲。
黑衣緊蹙著眉頭,眼含擔憂的緊盯著小花的方向。因為璃兒對於他們演變的這個過程完全不清楚,所以隻能從黑衣還算放鬆的身體狀態來衡量現在這個改變也是在常理之中。
“會有天劫嗎?”這種物化人的事情本就是違背常理的,天劫就是為了平衡這世間的規則而出現。
“不會。因為我們這個種族不同於其他,化形所要承受的痛苦是其他的百倍不止。”
璃兒點頭,通過痛苦來平衡起到了和天劫一樣的目的。
“啊——”之前散發出來的聲音還一直是獸類的悶哼,但現在已經可以清晰聽出女子的聲音。
就是璃兒聽到這一聲都覺得心髒猛地一顫,她不用扭頭看黑衣的反應就可以預想到。
“這種磨難要經曆多久?”
“說不準,可能是一個時辰,可能是一年。”黑衣回憶自己當時是經曆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中間還幾次差點因打斷而失敗,過程坎坷且艱難。
“唉。”璃兒光感受著縈繞在耳邊的叫聲就覺得不寒而栗,在心底為每一個生命的出現和延續而致敬。
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快入夜的時候,小花慢慢安靜下來。
隻是軀體依舊保持著那種膨脹的程度,但是渾身的毛發已經重新柔軟塌倒下來,可能是一日的極高強度的折磨給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荷,由於出汗的原因沾濕成一縷縷的形狀。璃兒感受到自洞外吹進來的陣陣寒風,在一看癱倒在地上的小花,問黑衣:“要不要幫她擋一下風寒,這樣會不會出意外?”
璃兒很明顯聽著黑衣緊咬後槽牙狀回話:“不能。”
“怎麼?會影響到她?”璃兒有些不解。
“因為她現在對外界是沒有認知的,凡是靠近她身邊的,無論什麼都會自動被她劃分到敵對方,然後會自動停止進化傾盡所有的發出致命一擊。”這位這就是黑衣曾經確確實實經曆過的狀態。
璃兒光是一想象那種狀態就不禁後怕,也許正常狀態下她們的武力值相差甚遠,但若是一方傾盡所有的一擊確實造成極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