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城堡有間冰冷幽暗的地牢,在這牢裏關押著一位王,他素來以“穿刺王”著稱,惡名昭彰。
據說,在他統治下的人民苦不堪言、性命堪憂,惶惶不可終日。
然而,一次與奧斯曼帝國的戰爭中,弗拉德被削弱到了極點,當然,這是在奧斯曼帝國付出了數以十萬計士兵的代價後才得到的成果。
盡管弗拉德奄奄一息,但卻無法被殺死,於是奧斯曼帝國策動城堡裏的民眾來建立這個地牢,並讓大祭司將其火焰與武器剝奪,然後再行關押,期限是一百年。
失去了能力的弗拉德雖然無法被殺死,但卻逃不過壽命這個天數。如果真的就這樣一直關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會嗝屁。
“怎麼……這座城堡還沒有被攻陷嗎?”弗拉德坐在陰暗的角落裏,雙手帶著枷鎖,腳上捆著鐵球。
守衛地牢的監獄官不耐煩地罵道:“閉嘴吧,凶鬼!真沒見過還有你這樣期待自己的領地被占領的家夥。”
弗拉德,黑暗籠罩著他,腐爛侵蝕著他,瘙癢折磨著他……他卻依然麵帶微笑,隻是這並非對其忍耐力的誇讚,因為他臉上的微笑是殘忍的、漠視生命的。
過了一陣,從樓梯那裏跑下來一位士兵,在對著監獄官耳語,並且時不時地瞧向弗拉德,眼神裏充斥著憎惡和恐懼。弗拉德注意到後,笑容更加明顯。而就在這時,城堡就像挨了地震一樣抖動了好一陣子,地牢裏被震落的灰塵弄得烏煙瘴氣。監獄官和那個士兵紛紛咳嗽不已。
“看來有敵襲呢。”弗拉德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切!”監獄官掃了他一眼,連忙跟著士兵跑了上去。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城堡又是不斷震蕩,終於,有一位渾身是傷的將官抱著一個長條狀的布包走下地牢,手忙腳亂地打開牢門,對著弗拉德說:“別妄想逃脫,城堡的結陣已經啟動,你要是反戈,奧斯曼給你下的詛咒必將讓你墮入永劫輪回!”說完,他就將布包放到一邊,自己往回跑去。
“別急——”弗拉德慢慢地打開布包,這裏麵裹著的是一杆猩紅的長矛,矛身刻有許多複雜的銘文,“我還沒有拿回我該有的東西呢……十年了……”
“我的血焰!!!”弗拉德猛然撐開手銬腳鐐,抓起長矛朝著地麵戳去,隻見跑到半路的那個將官突然被從樓梯的石階裏伸出的尖刺給由肛部直至頭顱一路貫穿,死得通透。
弗拉德那緋紅的眼瞳靜靜地開啟,矛身燃燒著如血液般流動的火焰,“穿刺王”回來了!
…………
索菲婭攜十一名騎士帶著六萬騎兵和輜重殺至布朗城堡。兵臨城下之時,諾阿特地囑咐索菲婭道:“我們不要多出手,要把主要的力量都集中於對付弗拉德這件事上,能多拖延一些時間,我們的壓力就會少許多。”
“我們遵循著這段曆史,卻不去遵循我們自己經曆的那段曆史,這可真是諷刺啊……你說是不是,諾阿騎士?”索菲婭悵然。
內在為景陌的聖騎士諾阿微笑道:“的確,不過要是遵循了,那我這剩下的時間不也就沒有意義了麼?”
索菲婭默然,最終還是得等待迦勒底的禦主來打破僵局。
這時,斥候已經帶來敵情,這意味著可以開戰了——
“法比奧,帶著第三騎兵隊護衛攻城車推進!諾菲勒將軍,請帶領第一騎兵隊和第四騎兵隊分兩路在城門已破後加入包抄!”索菲婭的軍令一道接著一道下達,而這都是基於存放在記憶殿堂裏的回憶錄,在她的細細推演下所模擬出的結果。
諾阿騎士的馬是白馬,她緊緊伴隨著騎著黑馬的索菲婭女王左右,若有飛矢接近,她必第一個揮劍擋下。攻城車不斷地衝撞著被改造成城牆的城門,而其他騎士也得令從側圍襲擊,一方麵為了分散古堡的守衛兵力,另一方麵是想給南邊的奇襲部隊創造搭建繩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