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剪斷愁緒棄不歸(1 / 3)

蘇漓若淡淡莞爾道:“我猜想你所傾慕的人應是不凡之人,倘若想與他共攜一生,你的這等作為定入不了他的眼。因此,女德禮儀斷不可落下,唯有自身優越脫俗,才能爭得希望。”

趙子衿忿然瞪眼,從來不敢有人如此大膽教訓她,更何況她大不了自己多少。即不滿冷哼道:“再過幾個月,本小姐就及笄了,屆時定耍向他坦然心事…”

“哦,隻怕到會嚇走他的。”蘇漓若毫不留情道:“試問哪一個男子會喜歡整日舞槍弄劍,脾氣暴躁,絲毫沒有女子儀德的人?”

“你…”趙子衿怒不可遏,卻又啞口無言。

蘇漓若繼續道:“你天生麗質,卻偏偏弄得粗糙不堪,這般自暴自棄,臭名遠揚,損傷是誰的顏麵?難堪的又是誰?”

趙子衿怔怔望著她,忿怒瞬間熄滅,為何年紀與她相仿的蘇漓若卻識得這般透徹?她眼裏湧動著濕氣,自幼喪母,父親忙於朝野,輔助太子,而她脾氣執拗,從不肯聽人勸說,當然,也沒人敢勸告於她。

蘇漓若走近她,溫和了語氣:“你看我,家沒了,親人走了,自己隻能以男兒身示人,卻依然沒有放棄生存。而你有疼惜你的爹爹和哥哥,還有心心念念仰慕之人,為何要如此作賤自己?弄得一身狼狽?”言罷,她恍然間掠過猝不及防的剜心之痛,她心心念念之人又在天涯何處?

趙子衿終於放下滿腹的防備與偏執,擦去眼角濕潤,露出率真的笑容:“若姐姐,我聽你的,今日起好好練琴,學習女德禮儀。”

蘇漓若欣然笑了。

趙子墨回廂房,躊躇踱步,恍然歎息。想著妹妹與那蘇公子再如此相處下去,必然會出大事,但以妹妹飛揚跋扈的性情,為何會與他相處的那般融洽?破天荒地專心練琴?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起方才蘇漓若撞入他懷裏那一刹那,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柔軟綿綿的身子嬌媚無比。思及,他的心顫了顫,驚慌不已,他這是著魔了麼?為何對蘇公子有此異樣情懷?難道…難道他也似那些富貴公子玩絝子弟竟有淫穢的癖好,迷戀男寵?

趙子墨頓時羞愧難安,隻覺自己思想實在肮髒,他惶恐不安,仰頭長歎,不知如何是好?

月國,帝都,皇宮內,燈火璀璨,歌舞升平。

今夜是熵帝盛宴慶賀七皇子風玄煜榮譽歸來,朝中文武高官奉承作陪。

宴席奢華非凡,鶯歌燕舞,談笑風生,縱情飲樂,一片濫濫風情徐徐生輝。

熵帝目光如炬,臉色愉悅,舉杯鏗鏘道:“來!眾愛卿,為煜兒榮耀歸來幹一杯!降服蠻夷,收複裕國,鏟平一切障礙,護大月安康,保大月千秋基業。朕甚是欣慰,此乃大月子民之福澤!”

眾臣皆是暗驚!

陛下竟如此讚賞七皇子,這予十二年前放逐荒蕪之地的態度天壤之別。誰承想十二年之別,消除陛下對他厭恨,不吝大誇其慧。

但陛下金口已開,眾臣焉有質疑之理?紛紛讚揚七皇子智謀慧勇,叱吒風雲,是大月百年難得之奇才!

風玄煜淡淡邪魅一笑,執杯致謝父皇厚愛,及眾臣誇讚。

那略帶邪傲的淡然神色令人驚訝,這還是當初那懵懵懂懂的少年麼?冰冷陰霾的眼神,邪魅深沉的臉色,唇邊掛著陰暗邪乎的冷笑。這真是七皇子風玄煜?然,秉承熵帝年輕時的俊朗逸宇非凡軒然,與他生母曦妃的孤傲絕色美貌,已不容置疑,他確實是十二年前那惶惶嬌弱少年七皇子。而他似乎勝予熵帝的俊宇一籌,又比曦妃的美貌更張狂一些,似邪非邪,冰冷陰沉,似正非正,盛氣淩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