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有些聽不明白。
但他更關心另一件事，於是俯身問：“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利益。”薩姆耶回答，“他幫我完成複仇，我便為他效勞。”
羅亞愣了愣：“他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但他答應我，要幫我複仇……”薩摩耶隻是重複著，“幫我複仇……”
它不再說話，動也不動一下了，聳拉著腦袋。羅亞莫名心中一沉，伸手碰碰它，沒有反應了。
狼妹看著它，沉默片刻後忽然說：“我不恨它。”
羅亞歎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但想了想，還是刨了個土坑，把狗埋了。
他領著狼妹返回城鎮，路上一直在想，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同時也感到同情，究竟是多麼強大的怨念，才能讓這隻狗寧願臣服，也要複仇。
但這些，都是無解的問題。重要的是，狼妹沒事了。
“我好累。”狼妹說話聲音很小，“走不動了。”
“回來休息吧。”羅亞摸出卡牌，把她召了回去，放回鐵盒。
他捂著滲血的胸口，獨自往城鎮去。走出林間，目光越過河畔，城中依然星火點點，卻多是餘燼，灰色濃煙飄向夜空。
他加快腳步，回到城鎮。隻見人們聚集在城外，哭泣著，騎兵們在一旁分發食物，也都麵色凝重。
城鎮似乎安靜下來了，偶爾傳來木板的爆裂聲。在殘火餘燼之中，可以看見許多矮小的身影，它們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是瘋了！”一個騎兵抱怨，“那些哥布林居然敢襲擊城鎮，這種程度的魔物事件在近十年來都是罕見！”
“如果不是琺澤爾大人回來，局麵早就失控了！”另一個騎兵說。
幾個騎兵七嘴八舌討論著。在他們身旁的城門前，兩個白發的身影佇立著，一男一女。
羅亞看了過去，認出那位女性是貝拉小姐，旁邊的男人卻不認識。
“這次情況惡劣，城鎮毀壞程度超過了一半，我回去之後會通報聖堂。”男人說。
貝拉雙手抄在口袋裏，看著毀壞的城鎮，忽然說：“我同情它們。”
“哥布林？它們襲擊城鎮，至少造成了幾十人死亡！即便如此，你還同情它們嗎？”男人看上去很憤怒，“姐姐！你清醒一點！”
“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的。”貝拉說，“犯下大錯的，是我們。”
“我們維護人類和魔物間的秩序，我們是平衡調和者，我們是獵魔人！”男人聲音提高了幾度，“我們……沒有錯。”
貝拉不再說話，隻是默默轉身離開，去慰問那些失去親友和住所的人們。
羅亞也覺得十分痛心，他從沒想到哥布林們會以這樣極端的方法來報複。
有些時候，有些恩怨是無解的。
羅亞走向人群，試圖尋找老板和菲兒小姐。他感到擔心，希望他們沒出什麼事。
突然，隻覺得肩頭有什麼東西飛來，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羅亞！”
扭頭一看，一隻會飛的布偶貓落在肩上。接著，丹恩也走了過來：“還好你沒出事。”
羅亞也鬆了口氣，幸虧老板沒事，不然以後自己的生計都成問題了。當然，這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