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攻毒(2 / 2)

杜若琅心中一喜,彎腰就撿起腳邊的一粒小石頭。杜若琅常年習武,打兔子這件事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她甚至連瞄準也沒有,隨手就將石頭扔了出去。

那兔子卻十分乖覺,聽到破風聲響撒腿要逃,然而,它剛揚起腦袋,杜若琅的石頭恰巧趕到,不偏不倚正中腦門兒。

杜若琅在溪邊將兔子料理幹淨,然後提著被扒了皮的兔子往回走。可是剛走了沒多遠,忽然就聽到身前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媽的,土狗這個慫包,連頭狼崽子都怕,憑白弄了老子一身的汙血!”

杜若琅不敢怠慢,抽身就躲在一片樹叢後。隻見不遠的樹林裏走出一個精壯的黑衣人,他手裏舉著火把,滿臉都是汙血,嘴裏罵罵咧咧的向著溪邊而去。

杜若琅唯恐驚動黑衣人,所以就連呼吸也輕了很多。隻見那黑衣人找了一個幹淨的水灣,然後就把身上的黑衣脫下來。

杜若琅在樹叢後看得清清楚楚,那身黑衣之下是尋常的護衛服侍。那個黑衣人罵罵咧咧的將身上的汙漬洗幹淨,月光之下,杜若琅眼尖地發現有一塊古銅色的物事從他腰間掉落下來。

那黑衣人將衣服漂洗幹淨,然後才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離去了。

等那人離開之後,杜若琅小心翼翼地從樹叢裏鑽了出來,她走到小溪邊,一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古銅色的腰牌,上麵的“鄭”字在清寒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杜若琅不敢怠慢,貓著腰就朝後山的竹寮而去。

到了竹寮,杜若琅將野兔遞給在外放哨的衝雲,自己就推門進了屋。

杜若琅將撿回的腰牌遞給崔叔明看,並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崔叔明手上把玩著那塊腰牌,眼眸中寒光閃動:“是鄭王府的人!”

林婉城皺眉道:“鄭王府?我師父與他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鄭王為什麼要跟我師父過不去?”

崔叔明沉默地搖頭。過了半晌,他忽然問道:“師父他是是哪裏人?”

林婉城搖頭:“我不清楚。師父從來不肯跟我說他以前的事……對了,你不是也認識他麼?”

崔叔明搖頭道:“你是他的徒弟,他在你麵前都不肯露底,更何況在我麵前呢?”

林婉城想了想,覺得崔叔明說得有理。就隻聽他繼續道:“你覺不覺得師父他……有些奇怪……”

杜若琅插話道:“確實有些奇怪。我雖然不認識他,但他是白華的師父。白華的醫術那麼了得,他肯定更勝一籌。可是醫術這麼精深的一個人為何要在此隱居呢?”

崔叔明點點頭,接話道:“你說的不錯。仙雲穀雖然算得上世外桃源,但是,這裏交通閉塞,環境也很惡劣,尋常人怎麼會在此隱居?而且,看穀口那些厲害的瘴毒,怎麼都覺得師父像是在躲避仇家。”

林婉城從前雖然也想過這些問題,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是那種窮根究底的人,所以,並沒有深入思考過。

“仇家?什麼仇家?”

崔叔明就沉聲道:“如此看來應該是鄭王了。”

林婉城趕忙搖頭:“不可能。最近二十年,師父隻去過一次京城,就是落紅中毒那回。而且,他並未在京中久留,忙完了師兄的事就又馬上離京。鄭王今年也不過二十歲,師父又怎麼可能跟他結仇?”

崔叔明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隻是,你不覺得師父的行為有些怪異嗎?如你所說,他從來不去京城,若不是為了躲避仇家,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杜若琅忍不住從旁道:“也未必是他跟鄭王府結了仇,或許是……”她想說或許是受了林婉城的牽連,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實在不合適。、

崔叔明自然清楚她心中所想,搖頭笑道:“有件事或許你們不知道。很早之前,鄭王就派人調查過婉婉的師父。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受人所托……而且,我敢肯定,托付他的人一定認識師父!”

屋子裏一時沉寂下來,根據崔叔明提供的線索,這楚玄子想必是鄭王府的故交,可是,眾人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想不清楚,楚玄子不過是一個大夫,縱使醫術高強,也不至於會讓鄭王府有如此深仇大恨!

林婉城見事情進入僵局,不由咬著牙道:“算了,既然知道下手的是鄭王,早晚有一天,我們會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也一定會為師父報仇雪恨的!”

杜若琅讚同的點頭,林婉城就接著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幫叔明解毒!”她轉過頭去看杜若琅,眼睛是是抑製不住的喜悅:“若琅,你知道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杜若琅麵上一喜,轉頭去看崔叔明時,卻隻見他臉上都是苦笑。杜若琅心中奇怪,趕忙問:“什麼辦法?”

林婉城道:“師父的藥蘆裏有一味聞香落馬,我們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式來救治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