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應天府市集裏一如往日一般熱鬧,街上來往的人們也依然沿著自己路行走,直到那一聲淒厲的尖叫猝然劃破長空,來往的人都向著一處湧去。街道上,房屋裏的人也都聞到動靜,匆匆朝那發出聲音的地方趕去。

聞聲而至的百姓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瞪圓了雙眼:一具屍體直挺挺地伏在冰冷的石板上,頭上似乎有血滲出。周圍來得早的知情人透漏消息了:“這人是從張府裏丟出來的!丟出來有半刻鍾了,是死了?”

似乎是周圍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張府裏麵的人,就看到“吱呀”一聲,大門開了,裏頭出來一個老婆子,插著腰罵罵咧咧:“你這個胖丫!好啊,竟敢爬咱少爺的床了,也不瞧瞧自己長得那副模樣!”“嘖嘖嘖……張家那個公子?沒想到竟然好這口?”“官爺等會兒就來了,這回是張家。”“他們自己人,這丫頭白死了?”

“不是聽說和劉家公子嗎?咋的又撤上了個丫鬟?”張家公子自小和劉家小公子走得近的事這應天府裏無人不知。

張家公子二十又四了,十幾位媒人都給打聽了親事,就是沒個滿意的,整天跟劉家小公子廝混到一起,不逛青樓,不賭博,身邊連個丫頭都沒有,據張家出來的婆子閑聊說常常見到劉家公子在張公子房裏一呆就是一天呢!

這不,又有個時時刻刻的盯著他們的對頭閻川在,這斷袖的帽子就扣在二人頭上了,這應天府老老少少沒幾個不知道的。

“大夥,讓一讓,讓一讓……怎麼回事?”一名捕快匆忙撥開人群走到了“屍體”麵前,就看見,那個地上的那塊“屍體”動了動,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麼回事?你們……”蘇冰正要張開嘴詢問,就感覺到自己嘴裏流出一大攤血來。“啊!”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向後退一步。

“誒,這位官爺,你可瞧好了,這是我府裏的丫頭,犯了大錯,小爺讓丟出來的……”接下來的話那張府的婆子拉了那捕頭到一邊:“我是少爺的奶娘,這丫頭爬我家少爺的床,叫我家夫人給發現了,讓大小姐叫人扔出來的,想來是磕到了頭,你也知道這事情說出來對大小姐名聲不好,可這事也是我家家事,處理個犯大錯的丫頭……您看?”

“誒誒……這姑娘又暈了,你張家不把下人當人看啊?”旁邊一個賣混沌的老太太見那胖姑娘又暈倒地上,不忍心,出了聲。這下像是打開了水閥,眾人都說道了起來:“這姑娘犯了啥錯啊,給打成這個樣?”“你沒聽見,說是爬了主子的床?”

“那這人?”那個捕頭顯然不願插手這檔子事,眼神示意倒下那丫頭那邊。

老婆子是個人精立馬說道:“趙捕頭放心,這人我帶進去醫治哪能出人命,我家大人也不許!”一邊招呼著兩個丫頭把人抬走,奈何兩個丫頭太瘦弱沒抬動。“還不快叫阿四他們去?”“我來吧!”雖說是“不檢點”的下人,但總歸是條人命,趙捕頭一把抱起地上那“塊”人,送回張府。“不愧是應天第一神捕啊!這力量……”百姓瞧好了熱鬧,見事情都解決了,也就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