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才一個月不到,共生體和韓知流自身二者的生物能量都已然補充了大半。
另一方麵,韓知流對共生體的研究也有了一點頭緒。
互聯網時代,什麼天馬行空的想法都不會缺少,甚至無須太主動留下蛛絲馬跡,簡簡單單地找幾個貼吧逛一逛,發幾句評論。
之後便是會有大量的興趣愛好者或者是技術宅們滔滔不絕地“鬧”起來,坐等其成,豈不樂哉。
寥寥數天,韓知流把各種有實現可能的構思都整理成了一本筆記,盡管內容中二感滿滿,但是韓知流對其卻是有著莫名的自信。
為此,他還從各大網店買了許多專業書籍,其中甚至還有著大量國外的原版書。殊不知,他這段時間的變化在舍友看來愈發是“離經叛道”,一個動漫設計與製作專業的大專生自暴自棄無視了學業,整天抱著磚一樣厚的生物專業書對著電腦的漢化電子版啃起來。
而且很多時候他們晚上在起夜的時候都會察覺到韓知流的床鋪空無一人,直至淩晨時分,他方才無聲無息地回來。
漸漸的,這讓韓知流的舍友們紛紛誤會了前者是在對麵不遠的藥學院脫單了。在宿舍一眾人的鬧騰下,為了避免麻煩,韓知流也是默認了這一說法,甚至還借著他們的掩飾在上課時間逃課跑到了隔壁藥學院聽課以及查閱了大量的專業資料。
就這樣,韓知流經過一個月的積累研究,他終於自信可以把握到其中分寸,很快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十月,國慶節一周的假期,韓知流已經做好回家的準備,早早就在官網上買好了明天晚上的車票。
韓知流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裏頭的全家福,一抹清淚不自覺地流下,盡管因為大腦被開發的緣故父母的模樣都曆曆在目,但是作為數億年的時光裏頭唯一沒有被消磨殆盡的執念,關於他父母的,都是他現在心底最柔軟的那個部分。
他還記得,在他剛適應身體變化之後勉強能算是恢複正常對話的那天晚上,他打的那通電話可謂是竭盡了全力,畢竟這不同於身處共生體記憶時那種純粹的精神狀態,人體是很神奇的存在,隻要受到刺激人體都會產生出不同程度的應激反應。
說實話,韓知流覺得自己現在的存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數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硬是持續了上億年,就連他都清晰感知到了自己意識的日薄西山,但偏偏在“回歸”之後自己還不明所以的就恢複了過來,如同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至於夢中大多無關緊要的記憶則是被隱藏在了腦海深處。
“你們是不是都要睡了,那我就關燈咯!”
說話的人是睡在韓知流臨床的何巨擘,他是宿舍三人中唯一一個學霸,尤其是原畫方麵的水準堪稱是專業級的,但他的缺點亦是同樣明顯,不識人情世故不說,還有著其他各種大大小小的奇葩癖好和習慣,其中一個就是大晚上熄了宿舍的光管,在自己暖色調台燈燈光下戴著開放式頭戴耳機興致勃勃地看著各種動作大片,現在差不多又是開始他的騷操作的時間了。
“嗯。”
“哦。”
韓知流的同桌兼舍友葉子成也是一個典型的佛係青少年,幾乎整個大學生活都是得過且過的,除了定時定點的交作業上上課,也就是宅在宿舍躺在床上玩手機什麼的,沒事也基本不會自動跟其他人搭訕。
“雋傑今天又不回來啦?”
在一片昏沉的暖光下,葉子成突然朝韓知流問了一句話,因為何巨擘戴上耳機之後聽不見其他聲音的事在他們宿舍來說的人盡皆知的,所以也隻好由韓知流來答了。
“不知道。”
宿舍再次陷入淫靡的噪音之中,但沒過多久,韓知流從假寐狀態脫離了出來,睜開雙眼隻聞遠處傳來隆隆隆的軲轆聲。
他們四人宿舍的最後一人回來了,門一開,隻見一人拖著行李箱進了宿舍,正是葉子成的臨床李雋傑。
“巨擘,你又在看這些東西啦?”
他一開腔,就讓人覺得有一種別樣的韻味,說是娘但又不盡然,在他們這個宿舍或者說在他們整個班裏頭總是讓人有一種格格不入的錯覺,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雋傑就是個異類,與現在的韓知流一般都是個“不務正業”的存在,但是於後者不同,李雋傑不論校內還是校外都有著極好的人緣。
因為李雋傑出生藝術世家從小就受到文化熏陶,所以在家人的影響下他極其善於戲劇一道,甚至在國畫,書法方麵皆有著不俗的造詣,可以說,他是韓知流目前認識的唯一一個能在大學時期就能養家糊口的,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