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醇看著陶馨離去的背影,想了想,也拉扯上了妻兒,跟著跑了過去。
陶馨畢竟是女子,這些年來,在李家養尊處優的,哪有自己走過這麼遠的路,此時臉色蒼白,腿腳發顫,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然而她卻還堅持著。
她和李書擎的婚事開始談的時候,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
也是那時候開始,李家會給陶家帶去一些東西,使得他們的生活沒那麼艱難。
在此之前,她都已經差不多忘記了那種日子了。
每日她要起來幫娘親一起做事,父親是從來不做事的,捧著書,或者去私塾教那些孩子。
每她吃能隻兩頓,一頓是隻有數的清米粒的粥,一大碗全是粥湯。一頓是窩窩頭加鹹菜,每隔兩三個月,才能吃一頓好的。
好在她長得好看,爹爹和娘親都想給她找個好婆家,所以一些活都是娘親在做。
那樣的日子,她絕對不要再去過了的。
想到這,她又咬咬牙,朝著李府走去。
走到李府的時候,她站在大門口,看著這熟悉的一切,隻覺得鼻子發酸。
同是女子,為什麼李書凝就那般幸運,那般無憂無慮?
她真的是好不甘心啊。
陶馨去敲門了,過了一會,就有家丁來開門了。
看到陶馨,那家丁倒是很客氣的問道:“陶姑娘,請問有什麼事麼?”
“我要見你們老爺和少爺,快去通傳一下。”
“好,請陶姑娘稍等片刻,的這就去通傳。”
那家丁卻把門又給關上了。
過了好一會,門才再次打開。
此時陶醇等人也都趕到了。
他們被迎了進去。
待到了屋裏,便看到屋裏李家的人都在。
陶馨直接痛哭了起來:“李伯伯,不管怎麼,辰,昂是我的孩子啊,看在他們的份上,總該要留點情麵的,為何如此對待我們?外頭的流言,我們也不想聽到,為何連給我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把家給抄了?如今我們可是連家都沒有了。”
陶醇也是哭喪著臉:“韜哥,咱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這般啊。”
李韜卻笑了:“你們也知道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啊,起來,我也是想不明白,我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導致你們那般害我李家。以往陶馨每次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家裏搬,我就不什麼了,也不想再去追究,我就是想問,我又是做錯了什麼,讓你們把我家秘方偷出去,給別人,害百圓樓差點倒閉?”
“我家書凝是女孩子,名聲多麼重要,你們倒好,背後搗鼓著,壞我家孩子名聲,這還叫多年交情?這是多年仇敵吧?更何況,抄家之事是陛下吩咐的,我幫你們求情,讓你們無罪,我自認已經是對得起你們了,若是還想再得寸進尺,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陶馨卻衝過去抱住了李子昂,痛哭了起來:“嗚嗚,昂,娘親好苦,娘親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以後,人人都會昂和辰,有一個當乞丐的母親了,陶家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啊。”
李子辰大一些,看著陶馨的作態,心裏其實隱隱有些厭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