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人六神無主,冥王如此果斷,幾人不由得聽從他的命令向前走去。冥王護住左冷,幫著她向前移動。大家此時幾乎油盡燈枯,還要努力抵抗地下的吸力,行走起來異常緩慢,到最後,冥王不得不飄來飄去,半拽半扶的幫助幾人前行。就這樣又走了半個時辰。冥王雖然化為煙霧,但如此頻於幫助眾人,他也有些吃不消,他知道,此時他是所有人的希望,說什麼都不能放棄。他也相信他的直覺不會有錯,為了殺死暗無天,他已經準備了三百年,甚至利用無情吸進地火,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暗無天命數將盡,他才暴露自己的身份隨著眾人前來。其實他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沒有說,那就是當年左天鷹命數未盡,卻突遭暗無天暗算,橫遭慘死。他是冥界之王,早已看破生死,若是左天鷹命數已盡,他是萬不可能報仇的,就是因為左天鷹陽壽未盡而死,才讓他心痛,而左清兄妹小小年紀就被逼離開妖界更讓他心疼,所以他處心積慮的要為朋友報仇。如今萬事俱備卻連暗無天的麵都無法見到,身為冥王,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急躁,他不停的咒罵著,這個該死的暗無天命數將盡還要負隅頑抗,等見到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以消心頭之恨。他的身體越來越疲憊,飄移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就在他也要放棄希望之時,忽聽走在前麵的璃落道:“奇怪……我腳下的吸力似乎……沒有了。”說著她停下了,雙手拄在膝蓋上,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冥王,快……快……讓他們到這來,我們可以在這休息。”
幾人一聽立刻升起一絲渺茫的希望,冥王也打起精神,努力幫幾人移動到璃落的身邊。果然,這一小片土地居然平安無事,地麵平整,地下也不再暗流湧動,來自地下的那股吸力神奇的消失殆盡。幾人早已渾身發抖,頭暈眼花,來不及多想,都不顧形象的癱軟在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冥王也恢複成人形,和他們一樣,先躺下休息才是最重要的。涼風吹在臉上身上,舒服極了。左冷更是早已經睡了過去。別人幾乎也是半夢半醒,隻有冥王,他是鬼魂之主,本就覺少,即便累成這樣,也是小憩一會兒便恢複了體力,他看到別人仍在休息,並不急著催促——打鬥自是要養足了精神才行。他謹慎的護住周圍,思索著幽之穀。四周非常安靜,連鳥叫聲也聽不到。他回頭看看他們走過的地方,和平常的地麵根本沒什麼區別,任誰也想不到,他們剛才在這經曆了死亡的危險。他又前望去,前麵一望無際的都是低矮的灌木叢,根本沒有什麼幽之穀,但他卻敏感的感覺到,幽之穀就快要到了。他們一定會進入到幽之穀中,為今之計,隻能前進不能後退,若後退意味著要把剛才的路再走一遍,別說別人,連他冥界之王都難以保證能否再走回去。現在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是拘役別人的魂魄,派冥界使者即可,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動,但現在要拘役的是暗無天的魂魄,冥界也隻有他才能有此資格,即便如此,他還需要力量等人的幫忙。他此時對暗無天恨之入骨,想著等把他的魂魄帶回冥界後,一定先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以解心頭之恨。
一個時辰後,眾人這才陸續起身,恢複了大半的體力,璃落難得的向冥王露出了真摯的笑容,“以前我總認為你是一個無賴狡詐之人,但現在我才明白,你是對的,若沒有精心周密的計劃,根本無法打敗暗無天,幽之穀是妖王殿的大門,如今我們連大門都還沒找到就差點沒累死,要是沒有你,報仇豈不成了笑話。”
冥王哈哈大笑,欣慰不已,“丫頭,你終於說了句合我心意的話,就因為暗無天厲害,我才親自前來,如果你們休息好了,我們可以集中精神找幽之穀了。”
左清道:“總算是緩過來了,差點一命歸西,我雖是妖界之人,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幽之穀太詭異了。幸虧冰言與王蓮二人留在了迷幻森林,否則今日他們必然會死在這裏,那我即便報了仇,也不會開心。”
冥王笑了笑,“這就是機緣巧合,該著他們命大,不過冰言這個人……”他似乎是想說什麼,但馬上停住了,“我們再向前走走看吧。左冷丫頭,你沒事了吧。”
冥王與左冷相處雖短,說過的話也不多,但深知左冷性格要強,外冷心熱,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冷漠,也了解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更不想讓大家為她擔心,因她滯留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