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落幽幽的道:“外人雖無法拆散,但冰言的心卻可以拆散,剛才我去找過他,他對我非常冷漠,根本不想見我,甚至一直背對著我說話,也許他的心早已經離我而去了。”她深吸一口氣,又道:“我剛才說要與他成親,可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所以來找你商量。”
璃落的話讓文史君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璃落都肯向冰言求婚了,冰言卻果斷拒絕,這說明冰言真的要變心了。他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考慮良久才道:“你曾經救過冰言好幾次,你們相處的時間也很長了,彼此都了解,感情應該也算穩定,既然你已經問過冰言,他又不肯說,那就算我們去問他,他也不會說的。你別看冰言看似好說話,其實他這個人執拗的很,他是我的護玉人,也不知我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情形。”他屏息靜氣,閉上雙目,但很快失望的睜開了眼睛,“不行,我無法感知他。”看著璃落一臉無助,文史君又心疼又著急,“讓我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辦法?”他又想了很長的時間,突然下定了決心,對璃落道:“我有一個注意,但這有些強人所難,隻是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做了。”
璃落心中燃起希望,她從石頭上站起,“什麼辦法,快說!隻要能挽回冰言,我不惜一切手段!”
文史君湊近璃落道:“我與無情,左清與王蓮,你與冰言一共三對,我們三對一起成親,這樣冰言就算拒絕,我們也要綁著他一起成親,隻要你們成了親,朝夕相對,一定能發現他的問題。”
璃落猶豫了,冰言剛剛拒絕了她,她又去求親,豈不是把自己的尊嚴踩在了腳下?就算魔教之人都率性而為,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她望向文史君,“這樣好嗎?”
文史君道:“事到如今,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辦法,先試試,不行再說。”他又催促璃落,“如果你還猶猶豫豫的,等冰言的心越走越遠,你會後悔的,難道你還想等他的第三世嗎?”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璃落立刻醒悟過來,對呀,冰言已是兩世為人,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難保冰言不會漸行漸遠,到時她還要再等上一百年嗎?她堅定地點點頭,“好,這件事你去辦吧。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他離開,他已經負過我一次,如果他這次還要負我,我不會原諒他!”
冰言此時正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他現在已經完全回憶起了上世的事,也知道是華唐拆散了他與璃落,而悠然成為蓬萊道士後不肯與璃落共續前緣,不是不再愛璃落,而是因為悠然要保護璃落,因為那是的璃落根本不是華唐的對手,所以他向華唐保證,隻要他不殺璃落,他就不會與璃落在一起。所以上一世的自己並沒有像文史君說的那樣辜負了璃落,他隻是換了個方法保護心愛的人。
但讓他更為震驚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一件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這就是華唐的妖氣。悠然拜華唐為師後,華唐便經常向他的體內輸入真氣,這股真氣非常猛烈,悠然根本無法吸收,據為己有,悠然曾經問過華唐,這是什麼真氣,華唐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這是蓬萊最純最強的真氣,時間久了,自會提高功力。他當時相信了,華唐是他的恩師,他沒有理由去懷疑,但每次華唐向他輸真氣時,都有些莫名的緊張。他當時不知是為什麼,但現在他突然想通了,華唐向他體內輸入的根本不是什麼最純的道氣,而是華唐存在體內無法控製的妖氣。
至於為什麼會想到這一點,冰言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明白,但他可以斷定,他想的是對的。華唐控製不住自身的妖氣時,便把不受控製的妖氣轉移到他的身上。這股妖氣保留到了現在,也許是因為他從沒有到過妖界,所以妖氣一直沒有被激發出來,而是安安靜靜的隱藏在他的體內,上次闖煉獄時,左冷受傷,他當時為了就文史君與王蓮耗費了大量的真氣,身子虛弱,沒有與璃落等人去妖界尋找翠火草。但這次為了除掉暗無天,他也來到了妖界,而且待得時間並不短,這才引發了他隱藏體內的妖氣。所以他的真氣也像華唐一樣顯現了不受控製的妖氣,但他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他已是兩世為人,體內還會殘留著上一世的妖氣。隻是現在想這些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