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過後,對於自己的子民,皇甫焱的心情也是沉重,情況的嚴重性他明白,活埋吧,但是,這個方法被皇甫澤否決了,誰也不知道,那些蠱蟲會不會從土裏爬出來,不保險,隻有一個方法,能斷個幹淨。
火,燃盡一切,不會出錯。
因為皇甫澤的這兩個字,讓萬俟君凕不得不高看了皇甫澤幾分,果斷狠辣,這樣的人,最好還是不要為敵。
這件事最終沒有定奪,但是聽著外麵的喧囂,想來,已經決定了吧,不管哪一個,百姓的恐慌是一定會有的。
夜雨朣和萬俟君凕兩人洗漱好之後,站在凝月樓門口看著街道上的情景,士兵抬著擔架,蒙著白巾,一個個從兩人麵前走過,看著士兵抬著一具具“屍體”走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
這樣的隊伍身後,還有不少跟在後麵哭泣的百姓,除去呂奎守一家人,還有二十幾個百姓受害,他們即將被焚毀,為了防止“瘟疫”傳播,他們的家人,何其心痛,對於古人而言,這便是挫骨揚灰。
但是,百姓也不是不理智的,他們明白,犧牲他們的一個家人,換來的是一個城的平安,故,隻是哭泣而已,能做的,還有祈禱和懺悔,為家人祈禱,來世幸福,為自己懺悔,無能為力。
這個上午,郎日晴天下,火光泛白,不曾在這冬日暖人溫情,看著看不真切的火光中央,由內而外的冷。
此一晚,無人入眠,寧城中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白綢,這件喪事,是寧城的喪事,畢竟稍有不慎,他們這一城的人都將覆滅,對於這次將瘟疫帶進寧城的呂奎守,無人問責,這也算是善有善報,即使這件事的真相不是如此。
但是,這樣便好,也是皇甫皇族給出的答案。
此事在外人眼睛也算是揭過,地牢中,鐵鏈晃動碰發出清脆的聲響,皇甫澤沉著眸子看著地牢中的一片狼藉,他本來是準備來送鬱司一程的,畢竟,問不出有利消息的犯人都已沒有價值,但是現在,鬱司不見了,掙斷了鐵鏈。
這就是一次強有力的打臉,皇甫澤很不開心,周身都是低氣壓,卻也理智,先行去向皇甫焱報告。
好不容易能睡好的皇甫焱被皇甫澤叫醒,被擾了清夢,再加上這樣的消息,皇甫焱真的怒了,抓捕的事就交給了皇甫澤。
皇甫焱起身穿衣,沉思了一番,皇甫焱出宮前往了萬俟君凕和夜雨朣所在的凝月樓,戰王入住凝月樓的消息大家都已經知曉,那麼,作為鬱司最應該恨的兩人,鬱司很有可能去殺兩人。
身份已經暴露,最後的掙紮不出意外就是同歸於盡。
果不其然,在一條巷子的巷口,皇甫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巷口落下的鑼說明了被害人極有可能是一個打更人。
站在凝月樓的門口,皇甫焱伸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