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上校和露西那裏的聲音終於停息了,蘇珊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了。
秦猛借著尚未完全熄滅的篝火發出的餘光低頭看時,發現蘇珊已經枕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睡得十分安然和香甜。
因為是側著臉睡覺,蘇珊的嘴角還流著一滴口水,就像個嬰兒似的。
此時的秦猛心中已經完全能夠斷定,蘇珊應該是喜歡上了他,否則一個年輕姑娘根本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男人懷抱裏睡得這麼安然,這麼無所顧忌。
女人就是女人,無論一個女人的外表多麼堅強,內心都注定像嬰兒一樣柔軟,看來蘇珊應該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看著蘇珊美麗的臉龐,秦猛真想湊上去吻一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雖然在山地叢林裏跋涉了大半夜,可此時的秦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畢竟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懷裏摟著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大姑娘睡覺,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翻個身都不能,換了誰一時半會也難以入睡。
直到天快亮了,秦猛才昏昏睡去。
秦猛做了一個夢,夢裏也有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並不是蘇珊,而是他上大學時認識的一個女人,一個東方女人,一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一個高高在上的豪門大小姐,一個曾經讓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
第二天,當秦猛從睡夢中醒來時,時間已接近中午。
當他睜開眼睛,借著山洞裏朦朧的光線,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旁邊睡袋上的蘇珊。
蘇珊左手拿著一麵圓形的小鏡子,右手拿著一把梳子,正一邊梳頭一邊注視著他。
見秦猛醒來,蘇珊朝秦猛嫣然一笑,笑容很甜美。
秦猛坐起來,先掃視了一眼山洞裏的情況,發現威爾遜上校和露西都已經不在了。
睡在山洞最外麵的那些男隊員大部分還在睡著,有幾名隊員雖然已經醒了,但並沒有馬上起來,而是坐在睡袋裏背靠著山洞石壁吸煙。
隻有少數隊員起得比較早,有的在忙著洗臉和用牙線剔牙,有的在山洞外麵活動。
這裏還沒有正式進入敵人的實際控製的區域,屬於敵我雙方交叉地帶。
威爾遜上校已經在營地前麵的山坡下布置了暗哨,一旦發現有可疑人員靠近,暗哨就會在第一時間向山上傳遞信息,通知大家做好隱蔽和伏擊準備。
因為有了安全保障,留在營地裏的人可以在山洞附近的林地裏自由活動。
秦猛本想和蘇珊打個招呼,可一時卻沒找到合適的語言。
你早起來了?
這和“你吃了嗎”差不多,這種問候太過東方化,在西方人聽來太過蒼白無力,簡直和放一個沒有任何味道的屁沒有任何區別。
你睡得好嗎?
人家姑娘在你懷裏睡了一夜,你竟然還明知故問,你讓人家姑娘怎麼回答?
想了想,秦猛隻是向蘇珊點了點頭,便起來洗臉刷牙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語言並不是萬能的,有些事彼此心裏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