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把眼睛睜的圓圓的,用這種天真的神情與素食動物的眼睛對視,我看見了真善,我懂得了什麼叫做忍,我悄悄的憂傷,為了命運的不公。救危難於及時的博愛的馬,那麼無辜的被綁縛在高加索山上,代替普羅米修斯遭受宙斯的暴怒懲罰,每日裏被禿鷲撕開肚腹,啄食肝髒,日複一日,痛苦難當。牠就這樣的做了神祗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我一千次一萬次的追問斑馬,是誰?為什麼?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如此深刻的鞭痕?你是那般的柔弱,沒有任何進攻與防禦的武器,是食物鏈中最軟的一個環節。
一天早上,在朦朧的晨夢中,我看見了上帝,他正在捏塑一隻白馬,用的是阿波羅的原型,他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這個美麗的尤物,牠的美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原創。突然,造物主產生了不舒服的感覺,這感覺如此怪異,如此強烈,如水灌頂,如火燒身,牠快速的浸潤著周身的每一個細胞,萬能的神主明白了,這是曾經為了懲罰女眷們,特意在她們的基因裏設置的程序,起名叫“嫉妒”。沒想到竟然感染到了自己身上,並且為了自己的造物。萬能的智者能統治萬物,卻無能刪除自己被感染的病毒。
為了平息自己的嫉妒,他將白馬貶入人間,激惹起人間的嫉妒大戰,以此為罰又將白馬流放非洲平原,把這個驕傲善良的溫柔王子扔進了弱肉強食的野獸王國之中,牠驚恐戰栗,隻能躲藏在密密的樹林叢中,牠趴臥在枝葉下,閉上眼睛,屏住呼吸,靜靜的,把自己變成了一片樹影。這天中午,造物主挪動了一個棋子,他喚來了長子阿波羅,讓他把整個大地全都照亮,不許有一個暗角。太陽神照辦了,造物主圓睜慧眼,卻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也會眼花,一團黑影就在視界裏,遮沒了大地的一片光明。
斑斑駁駁的黑影逐漸擴大,在天地之間旋轉,影影綽綽,虛虛實實,慢慢的顯現出原形。造物主流淚了,雷霆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最終也沒有洗去斑駁的樹影,他的白馬變成了斑馬。牠沒有獠牙,沒有利爪,也沒有瘋狂的個性,在長期隱藏躲避襲擊的恐懼中,連聲帶都退化了。上帝心痛他的寵物,便慷慨地把他造世與救世的宇宙法寶給了牠,那就是愛,愛,惟有愛。“在愛內沒有恐懼,圓滿的愛把恐懼驅逐於外,因為恐懼內含著懲罰,那恐懼的在愛內還沒有圓滿。”天地渾然一體,在一個音符,一個節奏中旋轉,華爾滋……牠用愛紐結成一個龐大的家族,緊緊地依偎在一起。群居以消除個性作為特征,牠們在統一號令下,以族類方式求得了生存。
牠們披著天造地設的防護衣,象“紅十字”一樣,是上天發出的緊急救護信號。牠們進入林中時,便與天地融為一體,受到七倍的保護,誰都無法傷及它們。出林時,牠們穿過平原,象一條優美的尼羅河,源於千古,載負著榮辱興衰,詮釋著黑白是非,靜靜地洗去悲歡離合,攜著時間一起或散步,蝶戀飛歌,或小趨,蜻蜓戲水,或奔跑,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又繹出多少英雄大片。
“盲人摸象”的故事說明了人類對大象的盲知。這隻到處走動的特洛伊木馬肚子裏裝了些什麼,是不是奧德修斯的又一個詭計,不管叫做正義的紅酒有多麼醉人,陰謀手段都不可取,即便失敗了,也要光明正大,敗得象個君子。畫虎不成反類犬,這種不同類相比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象用他的長鼻子輕輕地揮去了噪音,它的優雅與矜持總是讓人類自歎弗如。你是誰?神?聖?有文字記載說是釋迦牟尼的胎藏,此話當真?這個龐大的素食動物長著一對劍齒,象騎士一樣的高舉著,專門懲惡揚善,弘揚正義,誰能說她不是神聖?有書說他是外星人,戴著氧氣麵罩漫遊,混跡於地球,此話還真有幾分道理。他深藏不露的真容,悲天憫人的眼神,富有理性的家族布局,從容不迫的死亡安排,都不是人類所能讀懂的。就說那張和宇航員相同長相的麵孔,那個長長的大鼻子,厚重的天體般的身軀,裏麵裝著的何嚐不是整個宇宙?
人類在孜孜苦苦的“探索“中力求“發現”恐龍滅絕的真跡,滿臉滄桑的考古學家,在浪跡天涯的搜尋中,總是幻想著把一個夕陽西下的時辰變成人類發展史上的永恒。他們用洞視的目光,渴望揭開整個地殼,就象揭開大腦皮層,看看在哪一片岩層底下,埋藏著最後一批恐龍的遺骸。即便這是科學幻想,也不會發現這樣的奇景,除非那個世界還有一個始皇,還有那麼一個俑葬大觀。恐龍滅絕了嗎?人類沒有親眼看見過活著的恐龍,就可以稱為滅絕嗎?上帝在造物時,首先創造了瓜果蔬菜供動物和人食用,“挪亞方舟”之前,造物們都是很守規矩的,恐龍就是這一批的動物,牠們叫做“龍”。牠嚴守素食規定,雖然軀體龐大,卻身輕氣爽,在既定的大限到來時,牠們便一批批的轉化為“鳳”。“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這就是太上道一的理論。龍鳳都是虛幻,鯤鵬亦非真實,究其源頭,都是恐龍時代的傳說。魚龍化鳳有一個漫長的生物進化過程,鰭鱗鰓尾變為羽翅骨骼,生物進化就是一個不斷轉化的曆程。莊子的逍遙遊如同達爾文的環球遊一樣,隻是使用的載體不同,一個乘著詩文的翅膀,一個乘著輪船,因此,一個叫做文學家、哲學家,一個叫做科學家、考古學家,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雖然年代不同,視角不同,可是看到的東西卻是一樣的,因此,不約而同的得出了同一個結論:生物擁有共同的祖先。這個共同的祖先就是太上大道的“一”,他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千變萬化,在六道輪回中演繹著跨越時空的恩怨情仇。科學家則把它定義為:物質不滅定律。“鯤”變“鵬”的中間環節是否就是這個“恐龍”?除了在天災地難中夭折的不得不把軀體留在了地上之外,恐龍家族依照生物科學的規律,在生命的大限到來之時,便不留任何痕跡地“飛”上天空,開始了另一段生命的旅程。低眉信手續續彈,唱也好,說也好,內視自己,在我們的身體裏,比動物多了什麼又少了什麼呢?考古留下的是遠古的痕跡,而不是曆史的真實,白骨不代表人類的生存狀態,更不代表人類曾經有過的金樽對月,歌舞升平。我們沒有能力去否定祖先的繁榮,我們更是不如祖先的浪漫。如果用半段殘垣來推測一座摩天大樓曾經的豪華,考古學家能做到嗎?坐在輪椅上的霍金,他找到了宇宙中的另一個自己,也就找到了自己的天賦使命,在連光都無法逃逸的黑洞中工作,必須完全分離自己,讓不生不滅無象無形的靈體進入,肉體留置地上,作為發現的代言人。他給中國讀者的寄語說:“我願意將我對正在進行的發現,以及正在湧現的實在的圖象之激情和大家分享。因為情感上的直接我更專注於自己研究的領域。我堅信不需要數學理論即可以傳達其廣闊的觀念。”科學家追求發現,因為在宇宙中,人類的偉大隻在於他的發現而不是發明。而所有的發現中,惟有精神的發現才是真正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