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麵試的時候林秘書帶著我去展廳看到的，他告訴我這幅畫是藺莫畫的。我覺得畫中的女孩很像我小時候，當然，也不能確定.隻是感覺應該是他.”
那麼說，肖笑和藺莫還是有一些交集。問題是，按照小念這個年紀，那麼藺莫在六七年前就應該和肖笑.不對，這不可能。整件事正如哥哥所說的，疑點很多。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那份報告。但是，如果報告出來的結果證明小念是他們的孩子，那又怎麼說..
“我們還是等報告吧。”王琳輕輕地說了一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哦對了，我覺得一件事有些奇怪。”肖笑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什麼事？”
“最近一直做夢，夢到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看樣子和我長得很像，但夢裏又看不清她的臉，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小念放下手中的塑料叉子，瞪大了雙眼。
“媽媽，爸爸也一直做相同的夢！”
頓時陷入了沉默。
王琳心頭一震，直覺告訴她，麵前這位叫肖笑的女子，真的會帶走她的藺莫，她一直都得不到的藺莫。她的表情從震驚到哀傷直到平靜，最後，隻是幫小念輕輕擦了擦嘴上的奶油。
“小念，今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不嘛，我要和媽媽多待一會。”
“小念，我要回去上課了。你就聽阿姨的話，早點回去，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肖笑摸了摸小念的頭，笑容很溫暖。
王琳的心頭一陣說不出的酸楚，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時鍾顯示七點半，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藺莫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站在辦公室外的陽台，任由涼風吹拂麵頰。現在，他需要冷靜，需要思考。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太超乎他的意料，超乎他的認知範圍。他寧願相信這是一場夢，但涼風吹過感到的陣陣寒意提醒他，這，是真實的。
與陶然的對話仍在他的腦海回蕩。
“藺先生，你相信前世今生嗎？”陶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並沒有直視藺莫的眼睛。
“怎麼說？”
“畫中的女子其實是肖笑的前世，而你的前世則是畫這幅畫的人。”
“我知道前世這種說法，但是，我不認為有這種事情存在。也許，這隻是一個巧合，碰巧畫中人和肖笑長得相像而已。”藺莫說的很快，他並不明白自己是在反駁還是在害怕。
陶然倒也沒有生氣，而是嘲諷似地笑了笑。
“不存在？我就是你所謂的不存在的再生人，我擁有前世的記憶。”
藺莫不語，他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你用什麼可以證明？”
“很遺憾，證明不了，我說什麼你都會以為我在編故事。”
“我相信。”藺莫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可今天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此時，辦公桌上的鬧鍾輕輕響了幾聲，六點了。
陶然瞟了一眼鬧鍾，然後緩緩將畫卷起，放進了畫筒，推到了藺莫麵前。
“這幅畫本來就是你所作，現在物歸原主，希望你好好保存。”
“你今天找我就是來送畫？”藺莫冷冷地問道，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不，是為了肖笑。”
“你和她什麼關係？”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了上來，藺莫討厭這樣的對話，不在他控製下的對話。
陶然挑了一下眉，對他的反應不以為然。
“這你不必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要對她好一點。”
“荒謬，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嗬嗬，話不要說的太早。”陶然從後插袋掏出一隻棒棒糖放進嘴裏，起身準備離開。
“不說清楚就這麼走了？”
“我們還會再見的。”說完，陶然便走出去，輕輕合上了門。但過了幾秒，又衝了進來。
“不好意思，忘了衣服。”他取過衣架上的風衣，朝藺莫擠了下眼。這個動作，完全不似剛才的冷酷，倒顯得有些調皮。
陽台上的藺莫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拿起手機，翻到了肖笑的電話，手指停在半空很久，終於略了過去。
過了一會，他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