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今日真是難得,能遇見宸桓公子和弦清公子忙中偷閑,特意到這花雲想來尋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一聲輕笑從門口傳來,素顏看過去,一口氣沒完全放下,就又提了起來,司空逸果然膽大,竟然敢在明知宇文燁在的情況下,將蘇紫陌從正門帶了進來。
“今日確實難得,皇國四公子聚在一起,若不嫌棄雪初煮茶技藝拙劣,不如上樓一坐?”鍾隱從樓梯上飄下來,穩穩地落在宇文燁對麵。
“這皇國四公子怕是要變五了吧?空城公子金屋藏嬌,長安人盡皆知呢。”宇文澈轉身看向司空逸,準確地講是看看藏在司空逸背後的人。
“嗬嗬,難不成弦清公子今日是請了宸桓公子坐鎮,來搶我的寶貝的?”司空逸感覺到身後的人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衫,身子微微顫抖,眉頭輕蹙,她才開心了一下,眼前這人,真討厭!
“咳,小王可沒那個雅興。”宇文澈尷尬地輕咳一聲,轉了視線。
“若是本王有這個雅興,空城公子可否割愛呢?”宇文燁轉向司空逸,黑曜石般的瞳內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就好像他說的事情與他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這個玩笑好像有點大喔?”司空逸撫了撫額頭,做為難狀,忽地將蘇紫陌拉至身前,額頭相抵,盯著她緊閉的眼睛,“王爺都開口了,我怎麼好意思拂了王爺的麵子,可我是真的好舍不得你呢,這可怎麼辦才好?”
額頭上的微涼讓蘇紫陌慢慢放鬆下來,她開始找回自己的理智,都已經三年了,不是已經放下了嗎?怎麼還會心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撲進司空逸懷裏,磨蹭著他的胸口。
“哈哈哈……”司空逸笑出聲來,將蘇紫陌抱緊,銀色的麵具下得意非常,語氣卻真誠不已,“真是讓王爺見笑了,這個小東西可是被我寵壞了,送到王爺府上怕是要認生,再衝撞了王爺就不好了,還是請王爺樓上喝茶吧。”
“如此便罷了。”宇文燁淩厲的目光直接刺到蘇紫陌背上,她的身子略略僵硬的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收回目光,隨鍾隱上樓去了。
“喂,他走了。”司空逸目送宇文燁等人消失在虛空門內,拍了拍蘇紫陌的背,笑著說,“今日可是把江湖傳言坐實了,你若是不肯嫁我,我恐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廢話真多,你上去陪他們吧,我出去走走,等他走了我再回來。”蘇紫陌又蹭了他一下,嗯,竹子的清香真好,也不知道這白毛狐狸是怎麼做到的,他不會是竹子精吧?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外麵全是他的人,你出去送死麼?”司空逸瞟了一眼外麵,各種高手,連墨部精騎的風馳將軍也在,看來宇文燁這次是有備而來,不讓他見過清渺裏的人,他是不會罷休的了。
“那怎麼辦?”蘇紫陌皺了皺眉。
“你相信我麼?”司空逸沒有正麵給她回答,隻是輕聲在她耳邊問了一句。
“不然呢?”蘇紫陌揚了揚眉毛,他會將她護的很好,這是她的直覺。
“那便好了,我們先回去換衣服。”司空逸在蘇紫陌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全然不顧風吟和其他人張大嘴巴的樣子。
虛空。鍾隱正在認真地煮茶,宇文燁專注地看著鍾隱的一舉一動,宇文澈則是打量著房中的書畫,葉煥自然是侍立一邊,將自己默認為空氣。
“雪初公子,你這房間中的書法字畫,我看著眼熟得很,還有這琴譜……”那分明就是蘇紫陌的筆跡,宇文澈漸漸明白宇文燁為何三年來一直關注著花雲想了。
“這些都是陌兒當年留下來的東西,我聽說燁王妃脾氣甚是了得,這些東西若是放在燁王府,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還不如留在這裏,給王爺個念想。”此時的司空逸脫去了麵具,溫潤如玉的麵上盡是公子的儒雅。
“原來你就是空城公子,嗬,是我這些年疏忽了。”宇文澈上下打量了司空逸一番,露出驚訝的表情,是自己總是將注意力放在那張銀色的麵具而忽略了那唯一遮不住的的地方,便是司空逸特有的紫眸。他的笑意微微下沉,司空逸和鍾隱與宇文修向來要好,同為皇子,難保宇文修心中沒有想法,若真是那樣,那麼四哥和六哥的聯合,豈不是在冒很大的風險?
“難為公子這樣關心本王,可惜本王的王妃未嫁而逝,故而本王的府裏沒有王妃。”宇文燁接過鍾隱遞來的茶,輕抿一口,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