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昀的掌無意識的揚起。
除了母後,其餘的看見他的真麵目的人,都早已為此喪命。
即便是母後,在他戴上麵具後,也再沒見過他的麵容。
於情於理,她都該為此付出代價。
罷了,就當不曾將她撿回來吧……
掌中聚起掌風,他揚起手掌就要朝她的天靈蓋拍去……
心口突然傳來一陣毫無預警的鈍痛,他臉色一變,忙將手收了回來捂上胸口。
“噗——”一口鮮血還是驀地噴了出來,染紅了戚夭夭碧色的衣衫。
該死,居然又……
聽見聲響的戚夭夭下意識的睜開眼朝他看去,隻見他額上冷汗涔涔,唇邊血跡妖嬈,臉色白的幾近透明,幾乎能看見薄薄的皮膚下突突的跳動著的青色的血管。
“你怎麼了?!”戚夭夭驚呼一聲扶住他搖搖欲墜的高大身軀。
他剛想開口,卻又是一大口血湧了出來。
“放開!”他拂袖將她推開,身子亦是支撐不穩的跌倒在地上,然後便蜷縮在了地上雙目緊閉了起來,兩手緊緊的揪著胸前的衣衫,關節都已泛白。
戚夭夭被推倒在地,卻趕忙爬了起來,緊張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拿著剛才他給她的那條絲帕不停的替他擦拭著吐出的鮮.血,心急如焚。
“我去找大夫!”她慌忙起身就要往外跑。
“沒……用……”他疼的已經連話都說不完整,確是死死的拽著她的衣擺,“大夫……看不好……”
“那怎麼辦啊!”眼看著白色的絲帕已經被浸成了一片血色,再找不出一丁點兒幹淨的地方,她的聲音愈加慌亂。
他會死麼……
他的身子開始輕輕的發抖,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唇邊流出,不時的噴出一大口血。
“沒事的……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戚夭夭的聲音不知不覺中染上了哭腔,卻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讓他不痛。
心裏像是被億萬條蟲子啃著,一點一點的朝裏側鑽,占據那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血管。
這樣的痛,他卻是每月都要承受一次。
每到月圓之夜那天,疼痛就會毫無征兆的襲來,有好幾次他都是疼暈了過去。
那抽痛的噬咬般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他已經無法思考,更無力做任何事。
他勉強睜開難以對焦的雙眼,瞧著眼前模糊的臉蛋,意識因為疼痛而逐漸的渙散,“你……滾……”他雙唇顫抖著說道。
他不想如此狼狽的模樣被任何人看見。
戚夭夭恍若未聞,抬手替他抹去額上的冷汗,但卻在頃刻間又冒了出來。“怎麼能讓你不痛,你快說啊!”
“沒……沒用……沒有辦法……”
若是有辦法,他還能痛上這麼多年麼……
本以為這具身子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痛,卻沒想到,每每痛起來,卻還是這般的折磨人……
“怎麼會。是病就一定能治的,隻是你沒有找到辦法而已。”看著他睫毛上都沾染了細密的水滴,眼角都有些濕潤,她的心裏也跟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