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聽著葉微涼的話,君傾城欣喜若狂,這是這麼久以來,葉微涼第一次跟他說話,可是緊接著她的話,卻讓他差點吐血,“隻是……我想要成長的可以站在你身邊,而不是一次又一次需要你來救助。”
葉微涼溫柔的眼神訴說著過往,醉人的眼眸好似透過君傾城的眼,看到那年火樹銀花中,小小的他,竟然也會有那樣大的力氣,從人海中,救回了她。
他說,他叫君傾城。
而她,卻不曾告訴她名字,隻因為他說過,他日再相逢,他一定能第一眼就認出她來。
可是,誓言終歸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君傾城神色一暗,眼眸中閃過一絲傷痛,好似一把無形的匕首狠狠的剜開他的心一般,沒有愛了,怎會還有恨,她這是要將他從她的心裏徹底的遺忘,不,不……為何此刻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他就要失去她了,是不是?
那清淺柔和的眸子裏,卻漆黑如千年枯井一般,一望看不到邊的眸裏。
“我保護你不好嗎?”君傾城沙啞的聲音,喉頭宛如吞沙般裂痛,麵色鐵青的咆哮著。
“我很痛苦,總裁,被你保護我很痛苦啊。”葉微涼站在君傾城的麵前,抬頭仰望著君傾城,蒼白的臉頰透明的飄渺,聲音輕柔的醉人,偌大的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卻壓抑的讓人窒息。
葉微涼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知道人最悲哀的是什麼嗎?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喪失了與生俱來的能力。”
言罷,葉微涼便轉身準備向外走去。
她轉身的一刹那之間,君傾城的心頓時空了一般,心地的一處角落,好似被什麼無情的糾纏撕裂了一般,絲絲連連的糾結著。
“微涼,你要去哪裏?”君傾城長的手臂一把拉住葉微涼。
葉微涼看著自己被君傾城拽著的手臂,回頭淡漠的說道:“你要睡這裏,你便睡吧,我去客房睡!”
“葉微涼,你這到底是在折磨誰?!”君傾城一聽,幽暗的眼底浮現出血腥的暴戾,像綻放在夜色裏的曼陀羅,魅惑而令人戰栗。
可是這樣的暴戾卻沒能讓葉微涼嚇到半分,她微微抬手,拂去他放在自己手上的手,輕聲道,她的聲音輕輕的,如風一般,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明日我想回我媽那邊一趟。”
雖然母親已經去世一段時間了,但葉微涼還是時不時的回去。
“你還會回來麼?”君傾城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問過誰。
“也許會……”葉微涼卻笑了,笑得有些蒼涼,“會。”
說完之後,她便跨步向外走去,君傾城微微閉了閉眼,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隨即他上前去拉住了葉微涼:“你睡屋裏吧,客房有些冷,你怕冷。”
說完,他頓了頓,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葉微涼看著那背影,卻不知為何,一時間淚模糊了雙眼,漸漸地都看不清那人的背影了,過了許久,她才微微閉了眼,淚水從她的眼窩處留下,在臉上蜿蜒而下,留下兩條清晰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