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依舊鐵彈子似的砸下,將車子剛剛在這裏滑過的痕跡都洗刷了幹淨,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同一時間,一輛軍用吉普被阻在了山體滑坡後,車輪在泥地裏原地轉了幾轉,依舊沒有挪動絲毫。
前麵已然被堵死,別說是車,就算是人要過去那也成問題。
車內,李莫擰緊了眉,沉著聲說:
“少帥,過不去了。”
莊重緊抿的唇啟了啟,
“過不去也必須得過去。”
他側頭看了看窗外,頓了幾秒才繼續說道,
“下車,走過去。”
“可是……”
李莫看了看麵前被堵死的路麵,猶豫了一下,卻在看到身後莊重凝重肅穆的表情時忍了下來,改了口,
“是。”
兩個男人都是軍人出身,麵前的這些阻塞的山石在他們眼中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阻礙,隻是到底還是暴雨天氣,
山上的山石隨時有可能再次滑下,他們賭的其實跟莊嚴他們一樣,隻是一個運氣而已。
連續的幾聲巨響,似乎就在耳邊伴隨著暴雨淋漓聲傳進耳裏,莊重的心因為這突然傳來的響動被整個被提了起來,站在路麵的山石上微愣。
李莫心中也是一緊,挺直了身子看向傳來聲響的方向,嘴唇微微動,聲音在大雨中顯得幾不可聞,
可是卻清晰的印進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耳中:
“是車子掉落懸崖的撞擊聲。”
莊重沒有說話,隻是瞬間加快了步伐,朝著那發出巨大聲響的地方趕去。
心中雖然著急,腦子裏卻然是一片清明,計算著厲害得失。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墨宇晨是絕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的,同樣的戲碼也絕對不應該再一次的發生。
當莊重同李莫趕到事發地的時候,瓢潑大雨之中,路麵沒有任何的痕跡。
莊重微微眯細了眼,心髒之處莫名的恐慌,身體也跟著劇烈的疼痛起來,像是撞擊帶著摩擦的那種疼痛。
可是他能夠肯定的是他身上一絲一毫的傷都沒有,這反倒是讓他更加的不安了起來。
上一次也有發生過這種情況,那還是十幾年前,莊嚴被人誤認為是他,替他挨了那麼一刀。
從右肩胛到左腰,很深很重的一刀,如果再深一分,他這條命就廢了。
雙生子之間的那種所謂的心電感應讓對方的傷也讓他感同身受,當時他是記得自己背上也跟刀花一般的痛,甚至痛到昏迷。
莊重這樣想著,直覺讓他認為莊嚴出了事,隻是……
他站在這一方風雨中,再擔心再恐懼,麵前的情況還是需要解決的。
他邁步,走到山崖邊上,因為下雨,天色很是陰沉,山上更是因為雨氣帶起了朦朧的霧,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到了山間那因為距離而顯小的汽車屍骸。
莊重抿緊了唇,心緒難平,難道還是來晚了一步嗎?
明明他們都已經控製住了那一方的動靜,就等著上麵最後的決策了,卻在這個時候出意外……
而且還又是因為那個女人,墨宇晨一死,之前的所有努力也都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