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廉恥何在(1 / 2)

懸崖峭壁邊,一位白衣翩然的女子迎風而坐,素色的衣裙上沒有任何繁縟的修飾,臂上挽迤著丈許煙羅輕綃,烏黑的秀發係起,幾絲秀發自然垂落雙肩。

微風拂過,衣擺隨著清風微微浮動,多了幾份出塵的氣息。

隻是望著蒼茫的雲海,卻目光含著悲蒼,不時傳來陣陣長籲了口氣。

……

“她這樣多久了?”

“估計,少說……也三個時辰。”

楚瑾瑜皺了皺眉,雙眸靜靜地盯著女子的背影,漂亮的丹鳳眼中透出一絲不悅:“怎麼不勸勸她?”

“師兄,這回這你可就真冤枉我了!”小師弟眼睛瞪得渾圓:“我可一早就說了,可惜沒用!她老人家壓根沒有打算搭理我的意思!”白淨的臉上全寫我很無辜。

楚謹瑜皺緊地眉頭更深了,看著女子的背影明顯深運了口氣,怎麼看都頗有點不耐煩的味道。

雖說是人都有喜惡,情有可原,當然楚謹瑜也不例外,但是從見到第一麵就能讓他沒發自肺腑覺得沒好感倒真是少見。

沒錯!

前麵那個很礙眼的黃毛丫頭正是他煩躁的根源所在。

你要是想問為什麼,那還不簡單?

你他媽見過誰的師父長這樣的?!

要是擱在幾個月前,他也不信!

可現在,事實卻坑爹的擺在眼前,他們“一日之師,終身為父”現任掌門師父,還真偏偏就是她了!都過了這麼久,可隔幾天再看見她還是會覺得腦仁一陣陣抽搐的疼!

誰來告訴他,這無名的黃毛丫頭到底是哪家的熊孩子?!他媽沒教過她,遠離魔教珍愛生命嗎?!要是讓武林人士知道,他們口中赫赫有名的百年魔教現在卻要讓一個黃毛丫頭作掌門,估計都得樂瘋!

“……師兄,要不我再去勸勸。”小師弟瞪著乖巧的大眼睛,順毛道。

勸?!勸毛啊!

直接踹下去不就結了,要是你現在動手,我絕對沒看見!”

楚謹瑜過分炙熱的眼神,讓小師弟茅廁頓開,小蹄子不由往後縮了縮,欺師滅祖可是教中極惡大罪!

“師兄,不管怎麼樣,她已經是師父了。”小師弟善良的提醒。

聞聲,楚謹瑜微微挑眉,俊俏的臉異常險惡:“我有說過她不是嗎?”

小師弟見楚謹瑜臉色開始變得緊繃,立馬識趣的轉移話題:“我再去勸師父先下來,就算要裝深沉也得找個安全的地兒不是?你看那搖搖欲墜的石頭,怎麼看怎麼不牢穩。”

“不用了,估計師……”楚謹瑜說師父倆字的時候舌頭有點打結,胸口明顯起伏大:“師父,說不定在練功。”

“可是……”

“又可是什麼?”楚謹瑜覺得自己最近的脾氣明顯看漲。

“師父不是不會武功嗎?”

“嘖~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問題?她不練武功,正在思考局勢,運籌帷幄不成嗎?!”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挺想咬舌頭。

果不其然白嫩小師弟聞聲,原本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圓,嘴巴張了張都頗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還挺真摯:“師兄,你真沒開玩笑吧?就她還運籌帷幄?我倒真沒看出來,不過她倒是挺不把自己當外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愣是讓我風中幹站著,陪她傻站仨時辰。”

楚謹瑜嘴角有點抽抽,那惟妙惟肖的小表情就跟說我不敢動她,還不敢宰了你,你再追問一句話試試?!

“……”小師弟覺得頭皮一酥麻,不由立刻噤聲,乖順。

楚謹瑜這才恢複人家依舊高貴冷豔的氣質,冠冕堂皇的說道:“既然她已經是咱們的師父,就自然有我們不能理解的地方。我看你陪站了這麼久,估計也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

聞聲,師弟恍若大赦,慌忙點完頭,趁師兄沒真發火之前,扭臉就一溜煙跑沒影了。要是到,他們的楚大師兄可是除了前任師父之外,武功、人品都是變態殿堂級的人物。

小師弟一順風就不見了。

懸崖峭壁間,雲海霧繞中,此時隻剩下他和那個“師父”,一個依舊歎息,一個強壓怒火,誰都沒有搭誰的意思,偶爾山風吹過,更顯得靜了。

……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時辰。

期間,楚謹瑜看著她從站著到蹲著,蹲著再到坐著,坐著再到站著……那姿勢顯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偶爾夾雜著幾聲歎息,倒是也沒打算回去的意思,眼睛一直望著前方,都快盯出花鳥來了!

楚謹瑜越發覺得自己的耐心一點一點正在消失幹淨,頭皮卻開始一麻。自然垂在兩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握緊,因為過於用力,指節都有點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