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梁刺骨,埋頭苦讀,形容書生。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形容武師。
整日挨揍,吐血三升,是現如今的張小刀與法義。
通天塔一層的九道鬼影,一次次用強有力的衝擊將兩人的身體撞飛,兩人緩過氣來就啃兩口大蔥,繼續衝擊,如此過了三十餘日。
這天,張小刀本想再來一次,經過這一個月他已經看到了第三道紅線,他迫切的希望看看那紅線後還是不是九道黑影,亦或者是登上上一層的樓梯。
可是才一站起,張小刀便感覺胸口劇痛,他彎著腰輕咳了起來,發現自己內傷傷的不輕。
那隨時會出現漩渦的牆壁中早已送來了不知多少療傷聖藥,張小刀隨意打開角落中的瓷瓶,倒入手心三粒吞下,一股清流緩慢在體內開始蔓延。
藥流蔓延的速度並快,張小刀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法義和尚蹲在一旁,輕聲說著:“你發沒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我現在都有實力抵達第三條線的邊緣,但它們的每次撞擊卻越來越無力,雖然這種漸弱非常緩慢,但我看那些黑影明顯有些淡了,已經發灰了。”
張小刀簇了簇眉頭,道:“是的,的確是如此。”
小和尚這時仰天長歎道:“這完全就是在打磨我們的身體,雖然我不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想的,但我卻看過打鐵的,百煉方為金剛啊。”
“我可不想當猩猩。”張小刀說了一句法義不懂的玩笑,然後閉眼沉思。
的確那些黑影現如今越來越淡,張小刀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強。
他與法義和尚的恢複能力毋庸置疑,卻屢次慘遭重擊。重擊之後兩人便會各自施展自己強大的恢複手段,配合藥物迅速抹去傷勢。
這一月來,兩人分別闖了不下百次,身體算得上是百煉,身體強度自然而然的也大大增加。
他們之前沒有感覺的進步是因為無論如何都無法跨過第三條紅線,現在想來,隨著他們的變強那黑影似乎也在變強,所以兩人才會如此後知後覺。
做出這個推論後,張小刀心中一涼,如果隨著他們二人的變強,那黑影就會變強,這什麼時候是個頭?自己進書院的事情,哎,怕是早完事了。
法義這時似乎與張小刀想到了同一個點上,輕聲道:“這沒盡頭啊。”
張小刀抑鬱道:“反正也出不去,沒頭又如何,還不是得闖。”
說著他站了起來,再一次越過了第一條紅線,並迅速進了第二條紅線,然後再一次被擊飛。
法義對此麵無表情,站起身來,撣了撣衣物,發現沒灰,尷尬一笑,衝進了紅線之中。
這天,兩人終於明白了黑影會變強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所以便齊齊化為了飛蛾,不停的去撲火,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一起在白玉地板上滿地打滾,痛苦的吼了一陣後,卻齊齊的大笑了起來。
大笑著的兩人看起來有些癲狂,而接下來他們要做一些更癲狂的事情。
通天塔一月,世間卻還未過一時。
吃完了張小刀請客的牛肉,女孩蹦蹦跳跳的在盛京的繁華街道中溜達,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看到什麼都想吃。
街巷中的喧鬧之聲傳入耳中,女孩好奇的湊近了人群,然後發現了不知從哪裏來的賣藝班子。
賣藝班子玩的是極為俗套的胸口碎大石,伴隨著吆喝聲,巨大的鐵錘砸在了人兒胸口上的大石,大石頓時碎裂,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
有人拿著幾個破碗又開始吆喝,熱情大方的盛京百姓紛紛將零錢仍入其中,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
女孩看了一陣,然後靈光一現,覺得自己要想吃好喝好,就必須得去賺錢,這行不錯啊,碎個大石就能賺那麼多銀子。
正想著多學習一番,為自己以後的賣藝生涯打下基礎,便有賣糖葫蘆的見這裏人多吆喝了幾嗓子。
女孩頓時忘記了什麼胸口碎大石,聞著味便湊了過去,看著那一顆顆圓潤的山楂,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來一根?”賣糖葫蘆的小廝問道。
奈何女孩兜比臉都幹淨,隻能尷尬一笑,沒有回話,卻繼續眼巴巴的看著糖葫蘆。
“你到底買不買,看能管飽?”小廝聞著。
這時,有人道:“買。”並丟出了一塊碎銀子,小廝反應極快的接過銀子,隻是手一稱便知雖然是碎銀子,但足夠買個二三十跟糖葫蘆的了。
女孩回過頭來,便看見了一名女子,不由得傻傻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