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子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時齜牙咧嘴一頓,像隻發脾氣的小豹子,白嫩嫩的臉上都氣得紅通通的。
而在客棧門前的街口,正躺著個瘦巴巴的人,看上去是個中年的男子,如今卻幹得隻剩下一把骨頭,就剩下一層皮貼在上麵。
何喚肚子裏滿是疑惑,連忙走上前,“阮忌言兄,這是怎麼了?”
阮忌言沒有答話,隻是搖了搖頭。
一旁圍觀的人見又有幫凶來了,立刻義憤填膺起來,叫嚷著說,“還能有啥,這人都躺在這裏了,還不明白?!他們倆殺人了,這兩個妖人殺人了!”
一時間,群情激憤。
“呸!老虞婆,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要是妖人,那你就是最醜的老妖怪!”道陵子從阮忌言的懷裏冒出頭來,掐著嗓子大喊道。
那一群圍觀的百姓一下子被激怒了,嚷嚷者要將他們抓起來,全部都燒死。甚至有幾個人伸手抓起一旁的菜梆子小石子,往兩人身上扔。
阮忌言立刻背過身,擋在了道陵子麵前,護下了那麼東西,好好一件黑色外袍,瞬間髒得不成樣子。
就在這時,赫木連突然上前,伸腳將一條長凳踹了出去,擋下了菜葉和石子,摔在了空地上,碎成一截一截的。
“還有誰來?”
那群人本來就是跟風做亂,看赫木連黑麵神一樣堵在門口,那點子膽量也就焉了下去,一窩蜂散開了。
關上客棧的大門,何喚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到了櫃台前,“掌櫃的,這銀子你收下。”
那掌櫃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我不能收……”
“掌櫃的,大家都見著你是收留下我們的,如果你現在出去通風報信,且不說我們不高興,那些人也不會相信你吧?”
聽到何喚明明白白的威脅,掌櫃的咬咬牙,收下了銀子。
何喚微微一笑,“那就勞煩你,把那些客人都從後門送走,這客棧我們要先包場一日。”
等到整個大堂都空了下來,何喚這才焦急地問道,“我的親娘誒,你們不會真殺人了吧?”
他何喚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好歹對自己人是放在心上的。要是擱在平時,被人家這麼紅口白牙的冤枉,阮大少爺早就上去和人家吵上了,更別說讓人家砸道陵子。剛剛這麼反常,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摘下了阮忌言腦袋上的菜葉子,道陵子氣鼓鼓地說,“人家砸你,你就不知道躲躲啊?”
看著他臉上的青紫,道陵子打死不承認,心裏有一點點不高興。
“小祖宗,要不是你多管閑事,咱們也不至於這樣啊!”
狠狠按下阮忌言腦袋上的傷口,聽著他嗷嗷叫疼,道陵子重重哼了一聲,他就不該心疼這貨!
聽了半天,師兄弟兩人終於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早晨起來,阮奶爸牽著道陵子,在早街上逛著。道團子還在犯著起床氣,一問三不答的。
吃過了早飯,兩人提著熱騰騰的抄手往回走,打算給赫木連和何喚留著。正走到了客棧門口,阮忌言手裏的東西突然一輕,再一看,就見一個乞丐打扮的人正捧著那碗抄手,狼吞虎咽地吃著,不顧還冒著的熱氣。
道陵子被他的動作擠的左腳踩上右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連忙將小家夥抱起來,阮忌言心疼地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齊霽,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