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李在哲扭頭看向孫藝珍。
“今天我留下陪你。”
“真的？”她抬起眼眸，模樣有些小可憐。
“電話都打了，當然不會騙你。”李在哲拍拍她腦袋。
“內。”孫藝珍嘴角微揚，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馬上12點，去洗洗澡，然後準備休息吧。”男人看一眼表，然後道。
她點頭，乖乖走進浴室。
耳邊隱約傳來水流衝擊聲，李某人不免心猿意馬，隻好打開電視分散注意力，正看著打歌節目的重播，他突然想到什麼，又取出手機。
“趙璞，有件事要麻煩你。”
“幫忙倒是可以。”趙璞笑道，“但下次找你喝茶，不能趕人。”
“……”李在哲微感頭痛，“不趕。”
“說吧，什麼事。”
“刪除新羅酒店頂樓11點左右，有我出現的監控視頻，不留半點痕跡。”他道，“我知道，你手底下有這方麵的人才。”
“當然有。”趙璞說，“需要插入偽造視頻麼？”
“不必。”李在哲掛斷電話，心道：李在鎔，希望你聰明些。
片刻後。
“在哲？”浴室內，孫藝珍喊道。
“我在。”李在哲說，“什麼事？”
“沒有啦。”
“……”
又過數分鍾。
“在哲？”
“我不會走的，安心洗澡。”李在哲無奈。
“哦……”
明明20歲，卻像個孩子，可別在精神方麵受到損傷。男人心中擔憂。
整整半小時，孫藝珍終於披著浴袍來到客廳。原本白皙的玉頸已是通紅，指痕清晰可見，能想象到她如何用力搓洗。
眼中掠過一絲疼惜，李在哲說道：“去睡吧。”
“那你呢？”她歪頭問道，眼眸晶瑩。
“沙發上將就一晚。”單身公寓條件有限，沒有多餘的客房。
“要不……”孫藝珍開口。
“別再客氣了，你的閨房我可不能睡。”李在哲打斷她，順勢躺倒在沙發上，笑道：“晚安。”
“晚安。”盯他半晌，孫藝珍笑道。
呼，看來正逐漸恢複。他放下心來。
可惜並非如此。將近淩晨三點，李在哲被人推醒。
“在哲，我剛剛做、做了噩夢。”孫藝珍跪在他身邊，月光下，兩道淚跡分外顯眼。
“別害怕，那都是夢，你現在好好的。”男人捧住她的俏臉，柔聲安慰道。
良久，孫藝珍恢複平靜，卻死死抓著李在哲的胳膊，不肯鬆手。
歎息一聲，李在哲起身走入廚房，搬起一把椅子，最後進到她的臥室，孫藝珍如同小尾巴，全程緊隨。
坐在床邊，李在哲掖好她的被角，笑道：“睡吧，我就坐在這兒。”
“不能偷偷跑掉。”孫藝珍小聲道。
“我騙過你麼。”
回憶片刻，好像的確如此，她閉上雙眸。
看著孫藝珍靜美的睡顏，李在哲想起數年前的李安寧。那時兩人相識不久，又是初到美利堅，李安寧本能地害怕。每晚睡覺，都需要他在旁邊陪著，直到她睡著，李在哲才會休息。
眯眼偷看男人一眼，見他沒有注意自己，孫藝珍將柔荑探出被子外，輕輕握住李在哲的手。
男人搖頭失笑，繼而皺眉。這下，好像真的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