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開著,外麵的風湧進來,吹的冷依依頭發直往一側跑,貼在她的臉上遮住她的眼睛。花香隨著風一起來的,整個胸腔裏都是花的味道。
“秋天了。”秋天是叢菊開的季節。冷依依比較喜歡菊的性情,也喜歡它的藥用價值。每到百花殺的時節,她都會從野外摘一些菊洗淨消毒曬幹,留著作為整個冬天的茶葉。
清熱去火,不易冬季食用,而她卻喜歡冬季食用。
自從坐進車子裏,就一直沒有人先開口說話,許是不忍打破美好的氛圍。冷依依本就不想多說話,他人既也不願意說,她也就樂得自在了。
一路上都趴在窗戶上,看著呼嘯而過的車子,或往前或往後;路兩旁的樹木臻臻,彷佛季節的更替和它們無一絲關係般淡定從容;車開的不快不慢,樹木卻像是活了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往後麵奔去,晃了她的眼。
可能是感覺氣氛有些壓抑,許穹輕咳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向坐著端正的陳霖說:“陳,還是去‘秋聲’?”
陳霖微微側眼撇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生。她感覺到有人在看她,猛一回頭道:“隨你。”說了兩個字就陷入自我世界中去了。
在開車的段赫有些遲疑,他將速度放緩,透過鏡子看到後麵的兩個人:“秋聲是西餐廳。”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使得冷依依倍感溫暖。秋聲,是西餐廳。段赫雖然沒有把話點透,但是他的意思是怕她不習慣去西餐。真是溫暖的人。冷依依對段赫的印象更好了,人長得好看性情又似空穀幽蘭,偶爾又會像剛剛那樣透著些細心的溫暖。這樣的男生,現在的社會少有了。
已經去過兩次秋聲的冷依依對那個所謂中隱於市的西餐廳,興趣早已不濃。
中西外結合的餐廳,總讓她感覺格格不入。一想到又要看見仿佛穿越而來的漢朝人她就感覺頭疼。
一行人下了車,踩在咯吱咯吱響的落葉上往著創新型餐廳走去。剛到門外就有服務生敞門迎接:“歡迎光臨!”
“啊啊啊,怎麼今天改穿西服了。”許穹的性子和他年紀相差甚遠,冷依依嚴重懷疑他是個三歲孩子。
許穹眼睛瞪著秋聲門旁穿衣服打領帶的服務員,驚訝不已。秋聲是在二年前的暑假建立的,那時候許穹恰好高三畢業。考完試,就聽說青城的市中心開了家穿著漢服賣西餐的餐廳。他和陳霖段赫就約在一個下著雨的天氣來到了“秋聲”。
一見傾心。許穹喜歡這個地方。
二年過去。由高三到大二,最美好的時光全在這裏。而如今才幾天沒來就變成了真正的西餐廳了。
許穹很沮喪。
冷依依很開心。
簡單的衣著,簡單的擺布,舒緩的音樂,明媚的燈光。冷依依喜歡的地方。
一同進入,還坐在那天遇見傅旭堯的位置。陳霖點的和上次被她打包帶走的食物差不多,隻是飲料換為酒水。
冷依依不願意喝,呆坐在陳霖的一側,看著服務生穿著衣服來來回回的走動。她心中生出許多疑惑。
“為什麼秋聲換了衣服?”越想越感覺那裏不對勁。
直到陳霖抬手往她肩上拍了一下,才停止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