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下車的人流,兩人昏頭昏腦的從出站口擠了出來,一路上李瑜緊緊的夾住腋下的牛皮紙袋,上一世的教訓可是印象深刻。
出了冰城站,站前廣場比記憶中要小了三圈,兩年後才會搬遷過來的客運站位置還是一個三層小樓。
廣場邊上相對客流量狹窄的四車道上,聚集了二十多輛昌河麵包,起碼三年後省城的出租車才會換成鬆花江。
“不愧是省城啊!人多、車多、這道也寬敞……”
聽著薛冬至由衷的感歎,李瑜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十年後老家雪城都比這繁華,要是跟他重生時的三十年後比,現在省城都不如一個縣級市。
“咱找人打聽一下路吧?磁帶廠應該挺有名的對不?”薛冬至有些怯懦的詢問李瑜,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語氣裏竟然帶了些許顫抖。
“那麵不是有出租麼,咱打車過去。”知道兄弟是第一次離開家鄉,有點人離鄉賤的不自信,李瑜語氣輕鬆的回答了一句。
“打……打車?香江電影裏倒是見過,可是應該挺貴的吧?好像還得給小費?咱……咱不用那麼奢侈吧?”
“今天事不少,打車省時間,爭取一天把事情都搞定,晚上就回雪城了,要不住一晚咱倆的開銷也不少。”
說完話,李瑜不由分說的拉過薛冬至,就走向了出租車聚集處。
“大兄弟坐我車,起步兩塊三公裏,超出一公裏一塊,送你到家。”
“哥們我這就差兩人,全是陶瓷廠附近的,走不走?”
見到二人直奔出租車這裏過來,等客的司機都大聲招呼,現在出租車還是比較新鮮、奢侈的服務,一般不打車的都不會靠過來。
“南湖大街、新陽路,兩人五塊誰走?”
靠近李瑜二人的五六個司機,聽到這個報價沉寂了一下,互相瞟了兩眼,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個笑笑:“哥們這錢少點,給七塊,現在就走不耽誤你功夫。”
“沒人走我倆坐公交去了,中途換兩趟車的事,兩人一塊二,我還省錢了。”
原本就對打車有些肉疼的薛冬至,一聽公交一塊二就能到,馬上興高采烈的拉著李瑜就走,他剛才四下打量已經看到馬路對麵有個公交站了。
“哎哎……大兄弟,坐我車吧,你這講價也忒厲害,不過說好,我先送車上這幾位去郵政路,成不?”
眼見這兩個小年輕一言不合轉身就走,搭話的瘦高個馬上緊走兩步拉住李瑜,雖然五塊少點,七塊多點,既然人家這麼熟悉道路和行情,蒙不了,那也隻好認了。
本來就是做個樣子,李瑜被拉住也不矯情扯回薛冬至就上車,公交是便宜,可是看那站點人山人海的,想擠上車可不容易。
兩人下了出租,看著李瑜遞給司機的五元鈔票,薛冬至的嘴角抽動了半天,戀戀不舍的看著“黃麵的”遠去,薛冬至歎了口氣。
“哎,還是省城錢好賺,這半個小時不到就賺咱五塊?加上剛才那幾個,這就是小二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