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她坐在院子裏,撥弄著琴。
她差不多能基本的彈奏一首曲子了。倒是笛子,她可以跟著沐凡的琴聲,跟他小合一段,雖基本都是沐凡配合著她,但也讓她心一陣高興。
所謂的琴瑟和鳴,也差不多了吧。雖然達不到那個意境。
夜裏,她想著白日裏新譜的一首曲子,隻想了幾小段,她想獨自譜一首曲子給他看看,他眼裏的一絲欣賞,都能讓她驕傲好一陣。
莫名的空虛感席卷了全身,一點一點都額吞噬著她的每一個腦細胞。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讓她從夢中驚醒。
她爬起身,身上穿的裏衣已經因為濕透,全貼在了身上。她走在桌邊支著開始顫抖的身體,倒了一杯水。
清水滑入喉嚨,一絲清涼,但很快就被淹沒了。不再多想,她捧起整個茶壺向嘴裏倒去。
劈頭蓋臉的,一臉的水,去絲毫沒有再給她帶去一點清涼的感覺。
“啊——”驚呼出聲,她蜷縮在了地上。
那是寒冷的冰刀,一點點的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重重的她又跌進了冰中。冰火兩重天,她咬破了唇,冰涼的卻感覺不到疼痛,全身已經冷的麻木。
啪——
門被重重踢開,一個白色的身影閃到她的身邊。
她抬頭看去,熟悉的棕色眼眸,此刻,裏麵是自己蒼白的臉,和不停顫抖的雙唇。
淡淡的血腥味飄入鼻尖,讓她渾身猛地一個機靈,此刻,她的嗅覺觸覺是如此的敏感。
低頭,他將他的手腕放在她的嘴邊,潔白的手腕上,被深深地劃了一道,殷紅的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她的衣服上,被汗水暈開,像盛開的紅花。
腦中的一根叫理智的弦瞬間的繃斷了,她抓住了他的手腕,送到了唇下……
他輕輕的擦拭著她汗津津的小臉。此刻,她已經安靜的睡去了。
手腕的血已經止了,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眉頭緊鎖,棕色的眼眸裏,隻有她躺在床上的身影。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第二日。
姬瑤看著身上的裏衣發呆。
上麵,是一朵暗紅的血印,清晰的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一切。
那不是一個夢,之前的也不是夢,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她咬了他,吸了他的血。
可是,他為何能如此淡定的對著她,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般。
她是一個人,一個正常的人。
不是吸人血的妖怪。
衝出院子,她直奔沐凡的住處。
沐凡的房門沒關,她一推就開了。隻見他坐在桌邊,正在往自己的手腕處纏著紗布。
她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手腕上,是一條已經快要結痂的劃痕。
“放手。”沐凡淡淡道。
姬瑤抿緊了雙唇,終是放開了手。
“為什麼?”對上那雙棕色的眼眸,“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她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在跟她裝傻麼,她有太多的疑問。
猛地,她將手伸向了他的領子,向下扯去,領口的一個扣子,被她扯斷了。
領子被扯下,卻並沒有出現她想象中的牙印或者什麼的咬痕。
不可能的,她清楚的記著第一次,是自己親口咬的他。雖然第二次並不是她咬得,但至少這劃痕還在,提醒著她不是做夢。
“我是不是咬了你,還吸了你的血?”
“你在說什麼?”沐凡並不看她,依舊纏著紗布。
“那這是什麼?”她指著沐凡手腕上的傷,雖然那脖子上沒有想象中的傷口,但手腕上這個,還是存在的。
“不小心劃傷的。”
“你騙人。”
“怎麼,我弄傷了也要經過你的同意麼,神主大人。”沐凡抬頭,對上了她褐色的眼眸,眼裏,冰冷的沒有任何情緒。
“不可能,我衣服上……”她拿出拽在手裏的裏衣,想把那上麵的血跡指給他看。
“神主大人,請你不要把什麼都往我身上推。”冷冷的,他打斷了她的話。“我要換衣服了,請您出去。”
沐凡下了逐客令,她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裏。
她突然感覺好冷,冷的讓她忍不住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