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銘軒說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話走後,冰清便是終日把自己關在房中以淚洗麵。這大概是她從小到大哭得最傷心的一次,她這近二十年的眼淚加起來都沒這一次流的多。憐香心疼主子,幾次去求福叔讓曹銘軒見冰清一麵。
福叔也不忍心看著冰清那個樣子,隻是他確實都不知道曹銘軒現在何處。縱然憐香再求他都無能為力。
喬景誌雖恨冰清,但他也曾真的對她動了情,況且她還有了他的孩子。現在曹銘軒已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擔心曹銘軒會狠心對她不利,更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會有什麼閃失。所以縱然曹府他進不去,也要每日守在曹府門口。他想著能見到曹銘軒,求他讓他把冰清帶走,他相信這一次冰清一定有所覺悟不會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他知道她不愛他,可就算她不愛他,他也會全心全意地對她好,讓她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甚至他都想好了,如果她生下了孩子後想走,他絕不攔她,他會默默地祝福她,絕不會再打擾她。
然而,他日日守在門口直至子夜,卻始終都沒見到曹銘軒一眼。
不知是過了多少時日,曹銘軒終於出現了。隻是他一個人從落滿灰塵的小汽車裏出來時卻是那樣的憔悴不堪,整個身子也仿佛瘦了一大圈在秋風中搖搖欲倒。但喬景誌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在曹銘軒正要抬腿上台階時攔住了他。
“銘軒,等等。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我們能不能談談?”喬景誌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著曹銘軒沒了那股張牙舞爪的架勢,和藹地讓曹銘軒不敢相信這就是喬景誌。
曹銘軒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他不管他想要怎麼做,他都不能答應他。
“對不起,我累了。”曹銘軒試圖回避。
可是喬景誌等了這麼多天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放走曹銘軒。
“我隻想帶冰清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請你看在我爹娘的份上讓我帶冰清走吧。”喬景誌直入主題。
可是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娘,所以他才不能讓他帶她走的。可是曹銘軒卻不知如何開口來說明這一切,他擔心喬景誌接受不了不相信他,怕喬景誌再次誤會與他,怕喬景誌又會做出什麼蠢事。
可是他必須讓他對冰清徹底死心,不能讓他們再錯下去。他已經是罪人一個,不想再讓自己的罪行加重。
“冰清已經覺得把孩子拿掉,和我好好過日子,請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們了。”曹銘軒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平淡地說著。
喬景誌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曹銘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曹銘軒怎麼可能還會再接受冰清,冰清可是害了他最愛的人啊。他不相信曹銘軒會那麼大度,更不相信冰清會輕易同意拿掉孩子。
“曹銘軒,你騙我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報複我,懲罰我,所以才逼著冰清把孩子拿掉?我求求你,你放過那個孩子,你打我罵我,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要去傷害冰清和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呀!”喬景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曹銘軒。
可是曹銘軒不能心軟,他隻能忍著難受忍著淚水將喬景誌狠狠推開。他沒有再看著繼續放狠話的勇氣,隻好躲著他的眼睛逃進了家裏。
喬景誌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他剛剛還想著要祝福冰清,可是突然就要失去孩子失去她,他的心卻是無比的疼。喬景誌被攔在門外,卻不死心地大聲哀嚎著乞求曹銘軒放過他的孩子。
喬景誌的痛苦卻也是遠處那個一直偷偷注視著他的背影的痛苦。
曹銘軒一回到家就命福叔去找大夫開了墮胎藥,夜長夢多,他不能再給他們有任何念想。
冰清怎麼也沒想到曹銘軒說話算數,真的要將她的孩子打掉。她打翻了藥碗跑去前廳找到曹銘軒,乞求他可以放過孩子。可是曹銘軒態度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