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盡責的扮演一個癡情的丈夫,沈思柔沒有半點情緒,像一個局外人一般,漠然的看著這出鬧劇。
一對形同陌路的夫妻,他是皇命難違而娶了她,她是心機不純而嫁給他。
兩個虛偽的人,相似卻又不相似。
鄭瀾滄,希望你的皇位之路可以好走,始終是我對不住你。
戲看完了,主角也該謝幕了,屬於沈思柔的人生已經結束了,就這樣悲慘的結束了,很無趣很悲慘。而她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冷冷道,“走吧!”
阿麗雖然疑惑,小心翼翼的跟在敏貴妃的身後。
沈思柔回到自己的宮殿,不怒不喜,隻是在那靜靜的坐著,望著遠處,眼中沒有任何色彩,她太過平靜了,平靜的讓人覺得她不像一個活人,仿佛是一個老得快死的垂暮老人,已經耗盡了對人世最後的一點眷戀。
已經坐了許久,沒有換過任何姿勢,阿麗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心中卻猶如波瀾班起伏不定。
阿麗打斷了沉思中的沈思柔,“娘娘,皇上說今天晚上會來,娘娘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該準了?”
沈思柔皺眉,他要來?
可她已經不是周敏嵐了,她做了鄭瀾滄的皇後有五年,卻空有皇後虛名,皇上厭惡到從未碰過她一次,而她一睜眼卻成了集寵一身的敏嵐,她該抱著怎樣的心情來麵對他。
阿麗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用不用合歡香?”
沈思柔,“合歡香?”
阿麗,“皇上似乎喝酒些酒。”
喝了酒?喝了酒不是應該準備解酒湯嗎,為什麼要用香?
沈思柔,“不用了,準備解救的湯藥就好了。”
阿麗有些不解,“娘娘,這可是一個機會啊,難得皇上會喝了酒。”
沈思柔聽著阿麗的狀態有些焦灼,似乎在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容錯過的機會。她不是寵妃嗎,為什麼要用這樣淫穢的東西。
她化了和周敏嵐以前一樣的妝容,微微皺起眉頭,鏡中人跟著也娥眉輕蹙,美豔不俗,媚態橫生,一顰一笑都是魅惑,綿軟到骨子裏的魅惑無不讓人為之癡迷,世間這樣的美人已經不多了,沈思柔中肯的評價道,不愧是南魏第一美人。
想想這些年,她都沒有仔細的瞧過這位傾國的絕色美人,雖知道她生的很美,如今細細看來,連自己都失了神。
難道是上天看她上一世活得太慘淡,所以弄了這樣個美貌榮寵集為一身的好身體來補償她的?
真是好任性,怎麼不問問她同不同意。
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沈思柔出來接駕,行了一個規矩的宮禮,“臣妾參加皇上。”語氣有些淡漠,她一向說話都這樣,似乎覺得這樣好像有些欠妥當,勾起唇角向笑著迎接,可是......
她想笑,卻怎樣都笑不出來。
一股熏人的酒味傳來,從身邊飄過,沈思柔微微皺眉,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鄭瀾滄沒有理會身後猜測的她,自顧自的坐在了軟塌上,周邊識趣的太監宮女都走開了,寢宮裏麵頓時隻剩下她和鄭瀾滄兩人。
沈思柔把盛了一碗醒酒湯,“皇上喝點醒酒湯吧?”
恭敬的遞給鄭瀾滄,而鄭瀾滄卻沒有接,難道是要她喂嗎?她舀起來輕輕的吹了吹遞到了他的嘴邊,隻見鄭瀾滄不耐煩的揮開,碗碎了,湯也撒了一地。
他醉了,英挺的眉峰染上了憂傷,低吼道,“拿酒來!”
這樣的鄭瀾滄是沈思柔從未見過的,他總是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縱然是麵對野心勃勃的鄭冥洲也一直是傲世天下的英姿。
他眼中憂傷是為了誰的,嗬嗬,做了五年的夫妻她何曾了解過他,沈思柔萬般不解,可是現在她卻有了想要了解這個男人的念頭,搖了搖頭,這可不是好兆頭。
沈思柔輕輕脫下鄭瀾滄的龍紋長靴,平靜的說道,“皇上你醉了。”
鄭瀾滄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麼,他低聲哭噎,淚珠從眼角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有股灼燒的炙意,原來如此剛強的的男人也會有眼淚,她把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仔細的捋了捋掖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鬢角,原來她也有溫柔。
“思柔……”鄭瀾滄喃喃自語,沈思柔的手一頓,她確定沒有聽錯,這個冷漠的帝王是在叫她的名字嗎?
自從選擇了鄭冥洲,她知道她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鄭冥洲對她有恩,這是她要還的。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