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好說的,仿佛兩人隻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一般,能說的也就隻有簡單的問候和離別的交代了。
過了很久,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去找話題,誰也沒有先開口,剩下的又隻是令人窒息的無言。
鄭瀾滄語氣蒼涼,輕歎了一聲,“你能給我跳一支舞嗎?”
沈思柔意想不到,他一開口,說得就是這個?
但是,不禁有些頭疼,她不會舞蹈,可是又解釋不清,她不是驚鴻一舞的周敏嵐了。
沈思柔想到反正他也不愛她,不久之後她便要離開了,一支舞而已,他不會在意的。
柔美的月光,照耀要沈思柔的身上,沈思柔的舞姿典雅又帶有一些隨意淡然,與月光交相輝映美不勝收,平靜如湖水雙眼,身姿猶如在盈盈一水間的白蓮,袖邊劃過形成優美的弧線。
鄭瀾滄端詳了半天才得知這是綠腰舞吧,這種舞曲身姿緩慢且典雅沒有什麼難度,被眼前的女子改動過,多了分靈氣和飄逸。
一舞結束後,沈思柔看到鄭瀾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些挫敗,這可是她第一次在男子麵前跳舞,他的眼裏就沒有一絲絲欣賞之類的嗎?
反應過來之後,又為自己想法感到懊惱,她在期待著什麼?
可是她的懊惱卻被鄭瀾滄看在眼裏,沈思柔並沒有看見他眼神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鄭瀾滄麵無表情的中肯評價道,“愛妃的舞藝退步了。”
沈思柔頓時無奈,歎息道,“是……”
退步?她更本就不會跳舞啊。
還未反應過來,鄭瀾滄便一把牽著沈思柔的手,頓時,沈思柔感到腦袋有些空白,掙了掙鄭瀾滄緊緊握著的手,“皇上……”
“走吧,今日是太莊太後的生辰,你和朕一起去吧!”
沈思柔猶猶豫豫,“臣妾身體不適,隻怕不能去太後娘娘宮裏了。”
話剛一落,鄭瀾滄一臉緊張擔憂的樣子問道,“愛妃身體哪裏不舒服,朕去傳太醫。”
看著他眼裏分明有著捉弄的趣味,無奈道,“臣妾隻是小病,無需請太醫,皇上您不是要去太後娘娘那兒嗎?若是遲到了那可不好。”
鄭瀾滄搖了搖頭,“還是愛妃的身體比較重要。”
沈思柔哭笑不得,緩緩道,“臣妾沒有大礙,還請皇上稍等片刻,容臣妾換身衣服。”
可是,鄭瀾滄直接牽著她的手就走了,沉聲道“不用換了,你這樣很美。”
沈思柔不禁臉頰微微泛紅,他手很修長,緊緊包裹她的手,很溫暖,又很安心,上麵還有長年累月磨起的筆繭,有些粗糙,卻讓沈思柔有些依戀,她隻希望去延福宮的路上還能夠在遠些。
可是在一瞬間沈思柔便清醒了,他可是皇帝,和普通百姓是不一樣的,他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他不能給她一世一雙人,重要的是他不愛她,畢竟她曾經那麼殘忍的對他,就算曾經的沈思柔死了,換了一個身體的她也沒有資格。
鄭瀾滄看著她的臉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憂傷,眸子微微眯起,神色有些複雜。
延福宮來了許多的女眷,還有些皇室親王,輕歌曼舞,一片喜慶祥和,女眷們個個都姿色不俗,親王們也神采奕奕,除了進獻的壽禮不菲之外,連裝飾的絲綢緞錦都是不俗之物,整個延福宮金碧輝煌,琳琅滿目。
沈思柔不禁感慨,這太後還是老樣子,這麼大手筆,鄭瀾滄看在眼裏,皺起了眉頭。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宮人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停止了歡聲笑語,規規矩矩的行李,“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鄭瀾滄輕輕一揮手,“免了!”
鄭瀾滄穿著隨意的家常衣服,沈思柔也是簡單的紗衣,倒是像平常人家的一對夫妻,底下的人心裏都了然,看來敏貴妃真得皇上喜歡,心裏暗歎,兩人真像一對璧人。
太莊太後麵帶微笑,“皇上來了?”
鄭瀾滄躬身道,“皇兒來給太後祝壽,祝太後福壽延綿。”
太莊太後滿意的點點頭,“皇上有心了!”
在沈思柔看來這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畢竟不是親母子,少了血緣的關係,總覺得缺了什麼,表麵上恭恭敬敬,卻沒有一絲的暖意。
太莊太後把視線轉移到沈思柔的身上,“敏貴妃也來了?”
沈思柔也行了一個禮,溫聲道,“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福如東海。”
太莊太後見她一身素衣,不像以前那樣衣著華麗濃妝妖冶,少了戾氣,多了平靜。 難得今天看的順眼,隻要她不出幺蛾子,她也不管她。
沈思柔剛一坐下就有許多目光注視著她,皇上坐在主位,右側坐著太莊太後,左側原本是皇後娘娘才能坐,沈思柔淡然的坐在上麵自然引起了他人的注視。
現皇後娘娘已經不在了,敏貴妃就是後宮中最大的,這樣是於禮不和,但也沒有爭議,畢竟皇後之位遲早也是敏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