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整個改則縣,沒有自來水。改則的海拔比獅泉河又高一些,平均海拔4700米。
再接下來,在改則縣待了兩天,周一去縣人社局領派遣證,派遣到距離改則縣城很近的洞措鄉。
說是很近,不過是相對來說。洞措鄉距離改則縣六七十公裏,不過坐車還是要一個半小時,路況不好。
有些遠的鄉,比如先遣鄉、察布鄉、古姆鄉等,坐車都要四五個小時。這當然是三哥活動後的結果,要不沒準就去先遣了。
當時洞措鄉黨委書記寶哥,是三哥的老領導,二人關係很好,提前打過招呼,我還給寶哥帶了些肉和菜,算是拜碼頭。
因為當時鄉裏食堂還沒弄好,而鄉裏買不到菜,必須要在縣城菜店裏買上一箱子菜,拉到鄉裏吃。相比起來,洞措鄉距離改則縣城近,還方便一些,那些遠的鄉,往往都是拉上一車菜回去。
改則的氣溫不高,很幹燥,放在背陰的地方,沒有冰箱也能吃很久而不壞。
拜過碼頭,寶哥對我也很照顧,安排和副鄉長同住(當時鄉裏周轉房不夠用,幾個人住在一起很正常)。
副鄉長是一甘肅人,少見姓氏,姓麻,大家都喊他麻鄉,關係近一點的,則叫他麻哥哥。麻哥哥是個很好的人,脾氣好,熱心腸,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他。
剛開始幹的是文秘的活,有個比我早去兩年的大哥帶我,他的姓氏也很少見,姓稅,或許是我孤陋寡聞,反正我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姓,我喊他稅哥,他是鹹陽西藏民族學院畢業的,工作經驗豐富,教了不少東西。
鄉裏工作比較輕鬆,一般就是寫寫簡報,年中和年底事情多,要寫大型彙報材料、工作總結等,不過總體上倒沒多少事。
閑來無事,就是喝酒打牌,打牌喝酒(其實有時候忙起來,也是沒日沒夜,一天接五六個工作組,有縣裏的,阿裏地區的,還有西藏自治區級別的,那時候就忙暈了,彙報彙報彙報,開不完的會,寫不完的會議記錄,報不完的材料,上麵有大動作,下麵跟著受累)。
在鄉裏喝酒,有個特點,很少喝白酒。
實際上在藏區,我所認識的藏族朋友,基本不喝白酒,除了駐村工作隊的托總。
他們都喜歡喝啤酒和青稞酒,喝得不快,但是時間特別長,從吃過晚飯,晚上八九點鍾開始,一般都能喝到淩晨兩三點。多的時候一人能喝一箱多(一箱24瓶),那段日子,真是喝夠了假酒,門口小賣鋪賣的百威都是假酒,導致後來有機會回拉薩喝真的百威時,特別不適應。
第一年過年時(藏曆新年和漢族的春節碰巧是同一天),鄉裏漢族老幹部都休假回去了,就留下我一個漢族幹部,藏族幹部回去得少,大概三分之一。
那時候鄉裏跟幹部們每人收了一千塊錢,作為過年七天樂的開支。鄉裏用130貨車拉了一車啤酒,還買了不少菜,鄉政,府也從牧民手裏收了幾隻羊,從大年三十晚上開始嗨,到大年初七基本上不用工作。
說到這裏,不得不說,外地公務員朋友可別覺得不公平,試想在新年來臨之際,回不了家,在鄉政,府留守,縱使每天好吃好喝,但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感覺,還是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