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三哥,你能不能記得,他們叫什麼名,是幹嘛的?”我指著達布活佛、周瞎子、小胡問三哥。
三哥點點頭說:“我記得,但是我不記得晚上跟小胡咱們一起吃的什麼飯,也不記得達布活佛安排的那個古秀啦長什麼樣。”
三哥是今天才接觸達布活佛和周瞎子的,也是今天接觸的古秀啦,但是他能記得達布活佛和周瞎子,卻記不得古秀啦。
我想不明白,想問師父,又看到師父正盯著三哥,臉上流露出那種怪異、可怕的笑,那個任東來臉上曾經帶著的笑。
我過去問師父:“老大,你沒事吧?”
師父搖搖頭,指指盒子說:“已經響了二十四聲了。”
這一會兒我一直在聽三哥講述他做的夢,心思沒放在盒子上,不知不覺中,盒子竟然已經響了二十四聲。
師父說完,眾人都圍著盒子,一臉緊張,三哥尤甚。
接著,我感覺溫度開始升高,有點熱,原本冰冷的地下室裏,變熱了。
牆上開始滲出水汽,我摸摸牆壁,感覺有點燙手。
周瞎子和達布活佛相視一看,臉上都露出畏懼之色,達布活佛說:“當年張公來此,此地瘟疫爆發,橫屍遍野,怨氣衝天,怨氣滋養下,魔物有了脫困之兆,張公說過,當時這裏溫度奇高,大冬天裏都不用穿衣,堪比炎炎夏日……”
周瞎子也說道:“確實,現在這個情況,和當年張公所講述的,有點像了……”
溫度越來越高,我脫掉外衣,還是熱,又脫去毛衣,眾人也是感覺酷熱難耐,紛紛脫掉外衣,小胡年輕氣盛,連褲子都脫了,光穿一條秋褲。
師父騷紅色的秋衣很是紮眼,在這原本壓抑的環境下,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可是師父臉上卻是一副很自信的表情,似乎很享受大家盯著他紅色秋衣上的卡通人物看的感覺。
接下來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淩晨十二點,這盒子再也沒有發出聲音,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宛如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但是地下室的溫度卻在持續上升,我已經汗如雨下,其他人也不好受。
小胡忍不住說:“這特麼什麼選手,準備把我們活活熱死嗎?”
達布活佛和師父他們都沒發話,我很想出去涼快涼快,透透氣,但是老大不說話,自己也不好出去,就在這裏一個勁兒擦汗。
漸漸地,眾人都失去的耐心,師父已經撩起秋衣,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在那兒涼快了,達布活佛也脫下寬大的僧袍,臉上一副著急模樣,問:“吳施主,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吧?”
話音剛落,原本安安靜靜的盒子,開始微微顫抖,幅度越來越大,我側耳聽去,裏麵好像有什麼動靜,似乎有個強大的惡魔就要破盒而出。
可這盒子似乎比我想象中更沉得住氣,抖動了一分多鍾,又停下來,繼續安安靜靜躺在地上,不再發出聲響,不再顫抖。
我忍不住說了聲:“這特麼什麼選手。”
眾人都被這神秘的盒子磨得沒了脾氣,我甚至想,管它什麼惡魔魔鬼的,出來戰個痛快吧,當然,我也清楚自己這兩把刷子,真有什麼東西出來,我可不夠它塞牙縫的。
這樣又過去十幾分鍾,已經十二點多了,盒子始終沒有異動,眾人卻始終盯著盒子,生怕錯過什麼。
溫度倒是沒有繼續上升,就這樣這地下室至少在三十五度以上了,我感覺衣服都被汗水打濕透了,懶得動彈,就坐在座位上盯著盒子看。
就在眾人慢慢失去耐心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盒子忽然“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從裏麵冒出一團黑氣,盒子隨著爆炸消失不見。
師父說道:“來了!”
黑氣升空而起,圍著眾人打轉,我們都小心戒備,我心說,這黑氣就是魔物?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攻擊性,但是我也知道,這玩意兒可不能看外表,達木寺一千多年所鎮守的,張公建起骷髏牆一百多年所鎮守的,定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黑氣圍著眾人轉悠,師父壓低聲音說:“千萬別讓它靠近身體,它在找寄身之人。”
師父這麼一說,眾人紛紛朝地下室的角落躲去,生怕這黑氣會沾到自己身上,我們分散在各個角落,保持距離。
師父在我旁邊幾米外,半蹲著身子,雙手護住腦袋,我也學著他的姿勢,不知這樣是不是能躲開黑氣的攻擊。
黑氣越轉越快,從剛開始慢悠悠到現在疾如風快如電,我們都不敢說話,怕一開口會吸引黑氣的注意,變成它攻擊目標,也就是師父所說的寄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