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臉色一變,摸著自己的大胡子,對病秧子說:“病閻王,想在這裏動手?”
班丹卻走過來,彎著腰,一臉謙卑,打開門,做了請的姿勢,對著右邊空桌說:“您慢走……”
然後班丹彎著腰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似乎那個看不見的客人已經走了,病閻王則感激地朝門口拱手,像是在感謝看不見食客的離開。
我朝門外看去,嚇了一跳,門外黑壓壓一片,毛茸茸的小東西,齊聲發出“吱吱、吱吱”聲,全是紅色的眼睛……
外麵不知有多少旱獺,正在虎視眈眈,小胡今天撞死一隻,對這玩意兒更是恐懼,連忙關上門,點根煙。
聽說,吃死人肉的老鼠眼睛會變成紅色,這些旱獺,是不是也吃了大量的死人肉?
看不見的食客已經走了,少了個大隱患,至少在場的人,我都能看到,陰氣衝天的病閻王,什麼七代傳人慕謙洛弦,瑜伽士,瘦班丹。
餐館被旱獺圍了起來,外麵不知道有多少隻旱獺,隻聽到四下都是“吱吱”的叫喚聲。
病閻王一個閃身,堵在門口,看來是想把我們都困在這裏,師父看著病閻王,說:“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病閻王哈哈一笑,笑得囂張,說:“今晚,這屋子人,都得死!”
我擦,這貨有病吧,我們跟他無冤無仇,也就慕謙跟他有過節,但是班丹、瑜伽士和我跟師父都跟他不熟吧,張口閉口打打殺殺,真當咱們是好欺負的。
師父也哈哈一笑,笑得更囂張,說:“就憑你?再說,我們和那個大胡子不熟,你們有什麼恩怨自行了斷就是,為何連我們都想殺?”
病閻王:“不為什麼,因為我心情不好。”
慕謙則說:“吳兄弟,孫兄弟,胡兄弟,咱們這交情,剛才我還請你們吃麵,可別說跟我不熟,咱們就差斬雞頭燒黃紙結為生死之交了……”
這慕謙純屬扯淡,很明顯就是為了拉上師父,誰跟他那麼熟啊。
洛弦也嬌聲說:“對啊,三位小哥哥,特別是你,孫小帥,吃飯的時候還一直偷看我,現在就想撇清關係了?”
病閻王拍了拍手,說:“這不就完了,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又是兄弟情深、又是紅顏相伴,死又何妨?”
說完,病閻王臉上露出一片肅殺之意,眼裏殺氣大盛,小小的餐館中,像是有無數惡鬼怨靈發出鬼哭狼嚎,溫度瞬間下降,外麵旱獺發出的“吱吱”叫聲此起彼伏,聲音越來越大,似要發動攻擊……
正蹲在地上刷碗的班丹卻悠悠開口說:“病閻王,剛才那位客人,他每晚都來吃麵的,若是毀了小店,怕是你承擔不起。”
病閻王點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並說道:“你們出來受死吧,要不然,就在店裏躲藏一輩子!”
我擦,班丹這意思,是我們隻要不在店裏動手,他就不管了?說好的戰友呢?
我很不理解看著班丹,他假裝低下頭繼續洗碗,避開我的眼神,瑜伽士則板板正正坐在板凳上,好像這裏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
慕謙從皮衣裏掏出一把罕見的兵器——金剛鉞刀,長長的柄,真難為他怎麼把這玩意兒藏在皮衣下,也就是他塊頭大,一般人是決計藏不下的,洛弦從腰上抽出一把軟劍,我還以為她要寬衣解帶。
二人相視一笑,就往外走,慕謙則小聲在師父耳邊說了句話,師父麵色微變,問:“此話當真?”
“絕無戲言。”慕謙義正言辭說。
也不知二人說的什麼,師父神色一凜,對我和小胡說:“幹!”
老大發話,我們當小弟的自然鞍前馬後不敢推諉,不過對付外麵黑壓壓的旱獺,我的普巴杵應該沒多大用,在餐館找了一圈,過去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就跟著師父小胡衝了出去。
慕謙高舉金剛鉞刀,也不廢話,直奔病閻王去,病閻王一臉不屑,嘴裏打個尖哨,周圍的旱獺立刻彈射而起,衝慕謙迎上去。
這些旱獺普遍都比較大,身長基本都在四十公分以上,而病閻王身邊,則蹲著一隻約一米長的大旱獺,跟隻大狼狗似的,雙眼通紅,渾身的毛都立起,看起來好不威風。
眼前的景象讓我想起奪底鄉茶館的阿佳,她能夠操縱石貂,還養了一隻綠眼石貂,稱之為“寶寶”,不知阿佳和病閻王有何瓜葛,或者是不是師出同門。
身前的旱獺大軍把我們圍了起來,慕謙則被隔在外麵,被另外一群旱獺包圍攻擊,慕謙身形高大壯碩,鉞刀用得虎虎生風,朝他襲去的旱獺都被他手起刀落,一刀一個劈成兩截,看來單是旱獺根本傷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