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一個像我這樣儀表堂堂能夠拿得出門的,有這麼仨追求者,真是挺讓人傷心的。
聽著普布卓瑪的抱怨,我和師父忍不住偷著樂,也覺得前麵與我殊死戰鬥的鬼鞋匠和惡魔刀也沒那麼可惡了,雖然他倆都讓我掛了彩,鬼鞋匠還一錐子戳在我臉上,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我覺得自己比之前要厲害一些了。
普布卓瑪招呼我們在這裏吃飯,師父也沒推辭,我也餓了,很想大吃一頓,普布卓瑪去廚房端出一口大號的高壓鍋,裏麵是剛剛煮熟的牛肉,她給我們盛上牛肉,又去廚房鼓搗一陣,端來和好的辣椒和一盤炸土豆條。
看著桌上的炸土豆條,我忽然想起初識普布卓瑪的時候,是在去年的七月十五中元節,我去她姐姐開的店裏買土豆條,買回來的卻是普布卓瑪準備的手指,而土豆條上那些辣椒麵,則是血液。
而當時,那些用手指做成的土豆條,我還吃了不少。
想到這裏,胃裏有些不舒服,普布卓瑪看出我的想法,指著盤裏的土豆條,笑著說:“孫小帥,你別害怕,一年多前的事是我不好,怪我當時急功近利,想抓你喂餓鬼,不過你放心,這盤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土豆條,很好吃的,我這手藝,還是跟姐姐學的。”
師父直接用手捏起一根土豆條放到嘴裏,看他吃得香,我也吃了一根,感覺沒問題,我覺得以我現在的眼力,如果這些土豆條是手指做的,自然能夠分辨出來。
吃了一陣,師父才問:“普布卓瑪,你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普布卓瑪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說:“此事牽扯甚廣,阿媽曾經跟我多次提起,您以前如何了得,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必須要您出手相助。”
師父喝了口肉湯,問:“你先說說,你說的這件事,是什麼事?”
普布卓瑪臉上一副悲傷的表情,開口說:“二十多年前,我在八角街的店裏,被人殺害,剁掉十指,含恨而死後,我感覺有冤難平,不肯輪回,遇到阿媽,阿媽救了我,開導我、培養我,現在我能成為拉薩鬼王,全仰仗阿媽的栽培,而我要說的事,就是關於二十多年前殺我的凶手的。”
“你查到當年殺你的凶手了?”
普布卓瑪點點頭說:“對,這些年我找過很多餓鬼詢問,終於在兩日前讓我查到了,他的名字叫洪千烈,常駐拉薩,不過我沒查到更多信息,也不方便查。”
普布卓瑪說的不方便查,大概是說,她一個鬼魂無法黑入公安係統的網站吧。
現在這個社會,有了名字,要查一個人,並不困難。
師父看著普布卓瑪問:“你是想讓我幫你報仇?”
普布卓瑪微微點頭,小聲說:“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不恰當,但是我覺得,能夠幫我的,也就是您了。”
師父皺起眉頭,想了想才說:“我盡力吧,不過我現在的狀態,可不敢言之必勝,現在啊,我還得依靠小帥,你所說的洪千烈,也不知是什麼選手,不過,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二十餘年前,藏地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你,可能隻是當時眾多受害者之一。”
“什麼大事?”我和普布卓瑪同時發問。
“妖魔鬼怪橫行一時,殘害不少無辜,後來幾位大能聯手,將這件事平複,解決掉妖魔。”
“什麼妖魔?老大,你的意思是,當年殺害普布卓瑪的,並不是人,而是妖怪?”
“妖魔橫行不過是個比喻,你是不是傻?當時我不在國內,隻是後來聽米瑪嘎熱說起過,他的恩師聯合班丹的師兄,以及甘丹寺的甘丹赤巴、風家家主風天等高人一起出手,才將那幾個為禍一方的混蛋解決,不過米瑪說,那幾個混蛋並沒被真正消滅,而是用了秘法逃遁了。”
米瑪的恩師,我雖然不知是誰,但是也有個大概的猜測,估計和大活佛額爾德尼·確吉堅讚有關,當時的甘丹赤巴是誰我並不知曉,但是能夠成為格魯派祖庭寺廟的主持,想來也是得到高僧,班丹的師兄,作為格魯派六大寺德高望重的前輩,自然也非同小可,而我唯一認識的,則是風家家主風天。
這樣的陣容,決計還在任東來之上了,需要他們聯手對付的混蛋,那得有多混蛋啊。
而就是這樣的陣容,還是沒有將之徹底消滅……
好可怕的對手,如果殺死普布卓瑪的人,就是那幾個混蛋之一,那怎麼會是現在的我們能夠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