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裏,師父還在研究手裏的惹呼啦,對我說:“這顆惹呼啦是剛才那個老板在牧區收來的,他說自己鎮不住,戴上之後厄運纏身,丟錢丟貨丟手機,我一問他,他就給了個成本價,出給我了。”
這種品相的惹呼啦,兩千並不貴,轉手賣個四五千也不難。
我感興趣的是,這顆惹呼啦上強大的力量。
師父放下惹呼啦,在屋裏來回踱步,一副憂心忡忡模樣,我問他怎麼了,他也沒回答,隻是讓我自己研究研究這顆惹呼啦。
惹呼啦手感溫潤,包漿厚重,數了半天才數清楚,有二十七顆眼,拿在手裏,以我的修為,竟然也感到有些心神激蕩,很不平凡啊。
師父在屋裏踱步十幾分鍾,才說:“奇怪,這惹呼啦很奇怪,怎麼會蘊含如此強大的力量?不對勁兒,就算是寧瑪派的大活佛貼身佩戴多年,也不應該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太反常了……”
我忽然想到那個學弟,他也是寧瑪派信徒,實力強大,更在索次之上。
學弟是法王德達林巴的傳人,德達林巴、寧瑪派、惹呼啦、學弟……
他們之間有何聯係?
師父用九眼繩將惹呼啦重新穿了一下,戴在自己脖子上,在他戴上惹呼啦的那一刻,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幾分鍾後,就已經滿頭大汗,不過又過去十幾分鍾,師父臉色恢複正常。
我忙問他怎麼回事,師父說暫時沒有問題,惹呼啦已被他壓製。
中午去外麵吃飯的時候,師父玩著手機跟迎麵走來的一個大漢撞了個滿懷,大漢怒目而視,問師父是不是眼瞎。
這大漢看來三十歲出頭,身強體壯,比師父高出大半個頭,十月份的天氣,卻隻穿著短袖t恤,還把袖子高高卷起,露出兩條手臂上滿滿的紋身。
師父看著眼前的大漢,開口說:“社會哥你好,我想知道,你們紋身的人是不是都特別怕熱?”
大漢冷哼一聲說:“什麼意思?”
“不是特別怕熱的話,你幹嘛非把自己的紋身露出來?”
“關你特麼鳥事!”大漢的語氣很不友好。
我站在大漢身前說:“哥們兒,注意你的措辭。”
大漢點點頭說:“關您特麼鳥事!”
我擦,大概是碰到個傻子,我拉著師父準備走,大漢卻不依不撓,說什麼師父撞疼了他,讓師父賠點錢給他看病。
原來這貨是個碰瓷兒的傻子,我手上發力,一把推開大漢,身材壯碩的大漢被我用力一推,猛然撞到牆上,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連忙道歉,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這種人,本事不大,招子卻很亮,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大漢悻悻離去,我和師父去吃完烤肉,回到店裏發快遞。
晚上回家,到了家門口,師父忽然警覺地說:“好像有人跟著,小帥你別回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不過要保持警惕。”
按照師父說的,我沒有回頭,隻是裝作跟往常一樣,打開門,然後進屋。
進到屋裏,師父說人已經走了。
“老大,什麼人跟蹤咱們?”
“不知道,我也沒看清楚,來人應該不弱,偷偷摸摸的,應該沒安好心,晚上睡覺的時候警醒點,最好穿著衣服睡,我去布個簡單的陣法。”
說著,師父拿出一條紫檀念珠,來到院子裏,在院子轉悠幾圈,一條念珠被他分散放在指定位置,邊放還邊跟我解釋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知識。
我聽得雲裏霧中,卻大概記下師父說的話,隻是理解不了。
藏刀放在床上,普巴杵則握在手中,枕戈待旦,卻一夜無事。
醒來的時候,師父已經買回早餐,他正在院子裏查看昨晚布置的陣法,查看之後搖搖頭說:“沒有,沒人來過。”
我卻注意到,師父脖子上的惹呼啦,似乎比昨天更黑了一些,這個惹呼啦有些奇怪,我就馬上跟師父說明,師父取下惹呼啦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好像沒有吧?”
再次戴上惹呼啦,這次師父並沒有出現像第一次佩戴時候那種痛苦的表情。
師父接了個電話,頻頻點頭,然後把我們的住址告訴對方,掛掉電話,師父問:“小帥,你猜這電話是誰打來的?”
“我特麼怎麼知道。”
“達布活佛。”
達布活佛是那曲比如縣達木寺的住持,當時達木寺鎮壓的魔物出世,我們在達木寺多多卡天葬台一同對抗魔物,之後三哥舍身成仁,在幾個月前的紮寺一戰中,達布活佛也曾出手相助,當時他被徐鴻越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