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太子那裏有我一力承當。”此時靈獻方抬眼掃了一眼鳳吟,對鳳吟如此配合,很是滿意,臉色也稍稍解了一絲冰凍。
“走吧。”極其冷淡的吐出兩個字,隨即一團仙力裹住鳳吟,兩人頓時一起消失不見。
跟來的兩個仙娥見自家主子走了,也齊齊朝宮外走去,在這天宮內,她們可不敢施展微弱可憐的法力,隻好小步快跑,一路疾行。
四個時辰後,顓頊回到少微宮時,靈獻仙子好整以暇的坐那株老梅下繼續喝著茶,望見顓頊回來,遠遠的就起身迎了上去,輕啟朱唇,口吐蘭香道:“太子回來了。”
顓頊輕輕一點頭,腳步不停的從她身旁走了過去,靈獻的眸子暗了暗,對著傲挺的背影說道:“鳳吟方才求我將她送出帝丘,我一時心軟,就應承下來了…”
話還沒有說完,顓頊猛回轉身,淩厲的目光迫人心弦,靈獻隻在戰場上見過這冰寒刺骨的氣勢,忍不住心裏一顫,後麵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鳳吟此刻身在何處?”顓頊眼裏透出危險的狂躁,嚇得靈獻往後退了一步。
“她說要回去衡天山,我便帶著她去了帝丘的西麵,此時應該到了沈淵了吧。”靈獻不敢隱瞞,隻得將實情說了出來。
“你給我等著,要找不到人,唯你是問。”聲音還飄在空中,顓頊早已不見人影。
來帝丘時,被顓頊拉著手臂飛過來的,速度比自己平時飛行要快上許多,飛得又高,天風吹著眼睛,都隻能眯縫著不能睜開太大,下麵的景色也沒能瞧得清楚,現在正好細細的觀賞一下,這次離開帝丘,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於是,鳳吟興致勃勃的沿著山巔林梢遊覽起來。
這裏已是在帝丘邊緣區域,靈氣仍然比衡天山濃鬱很多,山林間珍木奇花隨處可見,虎。豹、熊、羆等尋常走獸都與別處不同,個個身形巨大,充滿靈性,看到劍光飛來,竟好似知道不會傷害它們一般,絲毫不亂,也沒有做出要攻擊的姿態,隻是抬頭看看,吼叫兩聲,仍舊繼續做自己的。
鳳吟越看越是高興,幾乎是貼著山脊前行,不覺來到一處淵潭,隻見水碧如鏡,水底鋪著一層極細的白沙,沙粒中間有千千萬萬個小小水珠,不住的從水底冒到水麵上來,結成一個個水泡,微風吹過,將那些水泡吹破,變成無數的圓圈,向四麵層層散去。
水中碧苔絲蔓,高有二尺左右,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擺動,甚是鮮肥的模樣。間或遊過幾條魚兒,更是添了許多生氣,水麵上不時還有一絲絲的白氣,嫋嫋娜娜的往上升起。
鳳吟再也按捺不住,將身子落在水邊的一塊圓滑的石頭上麵,伸出手來,往水裏一摸,竟是一潭溫泉,一時意動,看看左右無人,幹脆脫下衣服,一頭紮進水裏,盡情遊弋起來。
潭裏水溫很是宜人,泡在水裏隻覺神清氣爽,頭腦清明,讓人不舍得離了水麵,鳳吟宛如一條美人魚,在水中上下翻騰,已經好久不曾這樣釋放心情,難得此刻可以盡興。
終於在水中浸泡得夠了,仍舊爬上那個圓石,剛才洗淨的衣服也已晾幹,便準備穿戴起來,突然心裏偶有所警覺,抬頭往四處望去,一眼看見山崖上有個人影一晃,猛想起自己此時身無寸縷,又羞又急,“噯呀”一聲,重又跳入水中,潛伏不動,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你打算就這樣呆在水裏不起來了嗎?”一個戲謔的聲音悠悠的響起。
一回頭,顓頊一襲玄色長袍,俊逸瀟灑的倚在一棵柳樹下,眼角眉梢皆是難得的淺淺笑意。也不知是剛到,還是早已在那兒了。
嗯,那身衣裳,好似他早上就穿在身上的。
鳳吟也是奇怪自己怎麼還有心情注意到顓頊身上穿的是哪件衣裳。
其實剛才,鳳吟雖身心愉悅的泡著溫泉,心裏也難免想起這段時日,顓頊對她關切有加,很是盡心,自己說走就走了,都不打聲招呼,的確有些過了,也不知發現自己不辭而別後,他又會不會來尋找呢?
可現在自己這個形容被看到,以後還怎麼見人?一時間竟有些羨慕起那些身子嬌弱的女子來,她們稍稍遇著什麼事就可以即刻暈倒,倒也避免了不少的尷尬難堪。
自己要不要也學學那副本領,裝一回昏暈過去?可是萬一被登徒子輕薄了去,那又該如何是好?實在是糾結的厲害,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一隻螞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