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娥和守宮仙將不敢阻攔,隻好急忙進去給靈獻報信,聽說太子來了,靈獻先是一喜,接著聽說太子麵色不好,心裏不免暗暗吃驚,不知哪裏露了馬腳,可此刻太子已經上門來,躲是不能躲的了,隻好硬著頭皮出來迎接。
“早警告過你,不要去我少微宮,可你不但去了,還敢做出傷害鳳吟事,我今天必須給她一個交代。”顓頊直接把玉樽摔在靈獻的腳下,森然說道。
“我...”靈獻下意識的就想找個借口抵賴,可是看到顓頊眼中直刺心魄的森寒,下麵的話竟說不出口來。
“說啊,你怎麼了?你敢說真的不知我離開帝丘?你敢說瓊玉膏裏的醉仙蜜不是你放的?你敢說鳳吟的天劫沒有被外力幹擾?”顓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靈獻神色頓時變得慘然。
終究是瞞不過,早就知道顓頊睿智謹慎,與敵人交鋒幾乎從不吃虧上當,可是自己偏偏抱著僥幸心理去做這些事,真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狡辯,是的,我就是看那個賤丫頭不順眼,憑什麼她一出現就搶走了你全部的注意,你甚至不許我去少微宮。”
既然已經這樣了,靈獻也豁出去了,將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自己認識顓頊一百多年,就傾慕了一百多年,一直不敢明確都說出口,隻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雖然顓頊對自己總是淡淡的,可身邊也從沒有出現過別的女仙,隻想著他素日在人前一向言語就少,或者生性便是如此,就是喜歡了也不會表露出來,隻要自己一直留在他身邊,早晚會可以如願以償。
可是現在,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鳳吟,顓頊待她明顯與眾不同,那天聽說她離開,馬上麵色大變,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把賤丫頭找回來了,還是訓斥自己一頓,竟說出不許自己再去少微宮,自己做錯了什麼?等了一百多年,就等來這樣的結果,讓她如何甘心?
“當年在翼州之野與蚩尤大戰,你我二人並肩殺敵,攜手共進,蚩尤手下的風伯雨師縱大風雨,天帝部眾不能前進,是我與你一起聯手誅殺二人,那一戰殺得山河變色,血流成河,我如今仍記得很清楚,當時殿下為了我還險些被雨師所傷,也正是因為有殿下正麵迎戰,我才有機會殺死雨師,難道這些太子都忘了嗎?”
顓頊微微皺眉,淡漠的的說道:“誠然你說的都是實情,可我待你隻是同僚之情,當時換作別人遇險,我一樣會出手相救的,不管當時如何,你不該想著傷害鳳吟,所有你今天必須付出代價。”
靈獻望著顓頊,臉色變得蒼白,眼中盡是不願置信,往後退了兩步,似對著顓頊,又似自言自語:“隻是同僚之情?!我心心念念一百多年,在你,卻隻是同僚之情。你當真不知我的心思?我為你縫製衣裳,為你采製新茶,你難道一點都不為所動?”
顓頊靜靜望著靈獻,不發一言,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事情沒法說清楚,哪怕付出再多,得到再多,也許能換來感動、感激,但不會是喜歡,顯然靈獻並不這樣認為。
這世上太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懂放手的人最是辛苦,到了此刻,靈獻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小心的走上前,拉住顓頊的手,帶著顫音說道:“我知道錯了,你對我是有感情的,對不對?隻要你同意我留在身邊,保證再不會有下次,我一定會和鳳吟好好相處。”
顓頊毫不猶豫的抽出手,冷冷說道:“你與我本無幹係,何苦強自留下?看在往日同僚份上,你自斷一手以贖前衍吧。”
“什麼?你讓我自斷一手,就為了去討好那個賤丫頭?”靈獻踉蹌後退,吃驚的望著顓頊,滿臉的不可思議。
“憑什麼?我到底哪點不如她?我一個上仙需要向她斷手賠罪?與你認識一百多年,她與你不過短短幾個月,你就為了她要斷了我的一隻手?顓頊,為什麼要對我如此無情?為什麼?!”
靈獻咬著牙,臉上有著一絲瘋狂,她都已經放下自尊去求他了,為何還要說出如此無情的話?
“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與旁人無關。”顓頊麵無表情,隻是眼眸閃動了一下,很快又如同一泓深淵,不起漣漪。
靈獻緊緊攥著拳頭,麵上顯出一副決然的神色,身上婀娜多姿的長裙一陣光華流轉,轉眼變作緊身戰袍,嘶聲說道:“絕不!想要我的手,就親自動手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