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生產的那天,陽光正好,許靜在醫院痛了整整一個夜晚,護士去檢查好幾次都說宮口開得不夠,讓她們多等等。夏堇年急得厲害,抓著許靜的手一直在抖。
廖莎站在蘭崎旁邊,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我說夏堇年,你別太擔心了,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誰不痛啊,又不是許靜一個人這麼痛,你如果太緊張還會影響許靜的心情。”
夏堇年沒理她,這些他通通都知道,他也想過這是必經的過程,過去的十個月,他也都做好了準備,他告訴自己一定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不能亂了方寸。可是當昨晚許靜叫肚子痛的時候,他就亂了,他自問自己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他唯一的不理智通通都是和許靜有關的。
蘭崎一直靜靜站在一旁,他很少看到夏堇年緊張成這樣,蘭崎默默把手放在夏堇年肩上,前兩個月他才體驗這種感覺,他完全能明白夏堇年現在的心情:“堇年,別緊張。”他很想安慰夏堇年,但是他隻能叫夏堇年不要緊張,平時出去談生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聽能說的,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很詞窮。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夏堇年眼睛一直盯著許靜,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許靜一陣一陣傳來呻吟聲,但是醫生一直說宮口還沒有開全,讓他們再等等,夏堇年聽了許靜呻吟了一晚上,早就心痛到麻木了,夏堇年終於在醫生第七次進病房來的時候發飆了:“我們不要順產了,剖腹,快點,我們選擇剖腹產。”
自從有了孩子開始,許靜就一直在看很多關於這方麵的資料,她知道順產對孩子很好,孩子經過母親的****擠壓心肺會比剖腹的好。所以她一直主張的是順產,讓一直想選擇剖腹產的夏堇年也妥協了。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夏堇年是在受不了了,痛的人,雖不是他,但是他覺得自己比許靜更痛幾百倍,心痛的感覺來得比身體上更厲害,更直接。
本來護士還準備勸他們堅持順產,但是看到夏堇年現在這樣沒理智的眼神,嚇得不敢出聲,她不是沒有見過擔心妻子的丈夫,但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真沒有。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個眼神,她隻知道她可以從中看出男人對女人的擔心,心痛,愛。她想:“他肯定很愛這個女人,深愛這個女人。”
作為職業的護士,她剛剛確實驚了一會,但是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並且去通知醫生病人選擇剖腹產。
後來,在嫉妒擔心中,夏堇年終於迎來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孩子,當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時,宣布母子平安時,夏堇年連謝謝都沒有說就直奔手術室,知道看到許靜那張蒼白帶著一絲笑意的臉,心裏的那顆大石頭才終於落地。
廖莎和蘭崎看著夏堇年衝去手術室,反應過來後跟在抱著孩子的護士後麵,夏堇年現在肯定沒有心思管孩子,他們兩個隻能去充當這個爛好人了。
廖莎和蘭崎把孩子抱進許靜的病房的時候,夏堇年正給許靜喂雞湯,看到廖莎們,許靜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喝湯了,衝著廖莎這邊伸出了手。
廖莎把孩子遞給許靜:“看看吧,你家小少爺。”
許靜:“謝謝啊,沒有你們,還得等到一會護士抱進來。”
廖莎:“沒事,我不是孩子幹媽嘛,說這些幹嘛。”
夏堇年放好手裏的碗,轉過頭就看見許靜手裏的小家夥:“額,這個真是我兒子嗎?怎麼這麼醜?”
廖莎一臉苦笑:“我說你從小就長得帥了不得是不,我幹兒子這還算好的了,你還嫌棄。沒常識。”
夏堇年嘴上說著孩子醜,手已經伸出去,開始撫摸孩子紅彤彤的臉蛋了。
蘭崎插了一句進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沒,快點想,一會要去填出生證明哦。”
夏堇年看了看許靜,又看了看許靜手裏的孩子,無比圓滿的說:“早就想好了,叫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