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出……出事了!”蔣樂跌跌撞撞跑進來,喘得臉蛋絳紅。
我擱下鋼筆,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難不成天塌下來了?冷靜點。”
匆忙站在我跟前,她牢牢拽住文件夾,“慈善拍賣會,溫先生也會去!你想要拍下邱總鍾意的畫作《秋雲春水》,溫先生知道了,肯定會從中作梗的。”
溫有容看似被我胡謅的“傳-染病”唬住,近幾天沒找我麻煩。但我每天都看詹啟明愁眉苦臉,就知道他並沒有放手。
高高在上的溫有容,看入眼的挑釁,絕不會就此作罷。
所以,他去的話,別說一幅對邱成義有特殊意義的畫作,就連說不上名頭的小物件,他都不會讓我得手的。
比財力,我怎麼贏得過溫氏集團的主-席?
“我知道了。”麵上,我還是鎮靜,“蔣樂,你別總是毛毛躁躁的。再這樣,我就聽取詹總的建議,把你辭了。”
蔣樂頓時麵色煞白,“林姐,我下回改!一定改!”
我擺擺手,“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離慈善晚宴開始隻有三小時又十五分鍾,我所剩時間不多,更要爭分奪秒。
我必須纏住溫有容,還要派個與我無關的人去拍下那幅邱成義非要不可的畫。
纏住溫二少,我不用想,臨時起意比較好。這個人見慣了套路,不按常理出牌,才能短暫地蒙蔽他。
找誰呢?
如果是蔣樂和詹啟明,連溫有容的特助趙青山都能一眼識破我的意圖。
傅錚還沒回s市,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傅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來拍畫純粹大材小用。
孟想?
曹瑞愷?
或者我花錢隨便雇個人?
討好邱成義的機會,可就這麼一次。
思來想去,我還是聯係了孟想這個變裝怪、美少年。
侍應生、洗車工、飆車闊少,他在這三個角色完美轉換,扮演個名流更是小菜一碟。骨子裏的東西是藏不住的,我感覺得出孟想並非常人,興許和我是同類呢。
出乎意料,這次孟想沒再流裏流氣地說要我,一本正經答應了我。
我沒多想孟想態度轉變的理由,得到他的同意,我就開始吩咐他在晚宴上的注意事項。
畢竟,當務之急是合理、正當地拍下《秋雲春水》。
至於……溫有容。
我深呼吸,覷了眼稍有波瀾的前-胸——
怕是,隻能犧牲色相了。
換件做工更為細致的白襯衫,我頂著寒風去找溫有容。
偌大的溫氏集團,堂皇而璀璨,高高矗立在繁華的s市,不由讓人望而生畏。
我仰頭,眯眼打量這華美的建築:我到底是在恐懼還是在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