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我怎麼可能因她影響心情?我是舍不得宋小巫。他差點就成我們的兒子了,我總要看看他生父如何。他要是過得不好,還不如待在我們身邊。”
最多,我萌生過一絲想要順便透透氣的念頭。
“我明天有事要忙,”他放下手,直勾勾的目光膠在我臉龐,“我讓周密陪你去吧。”
溫和的暖流蕩漾在心口,我說:“我又不是軟包子,送給孩子而已,幹嘛還特意叫人陪我。”
而且是周密。哪怕是趙青山,我都不會多此一舉駁他好意。
“難不成你想讓遊移和侯在斯陪?”
想到這兩個人,我就頭大。
我忙說,“那就周密吧。”
“遊移不夠懂事,又對蔣樂下手了。”他緩緩道來,“那侯在斯呢?你為什麼討厭他?”
我驚愕,“你居然反過來問我?”
“女人心,海底針。”他拋給我句。
“侯在斯喜歡你,對嗎?”我直接扔出我的猜想。
那個方才露出幾許咄咄逼人的男人,忽然就沉默了。
這赤裸裸的心虛表現,不正是證實了我的猜測?
步步走近他,我不疾不徐地問,“是侯在斯一廂情願留在溫有度身邊,還是你利用了他對你的感情?”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他嗓音變啞。
“那是什麼?”我半跪在他麵前,兩手交疊摁住他的膝蓋,“二哥,你告訴我,是什麼?你們兄弟從小做到大,你……他在你心裏,分量不輕吧?”
其實,我險些要問“你碰過他嗎”,總歸忍住了。
“侯在斯以前說過玩笑話,想要和我在一起。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說隻能做兄弟。沒多久,大嫂就把他和大哥的chuang-照,扔在了我的麵前。侯在斯鐵了心要介入大哥的婚姻,我們吵過、打過,最終雙雙妥協。”
溫有容說起這段往事時,頗為沉重。
我一度以為,他是對侯在斯動過情的。
然而細細想來,未必。
二哥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他對侯在斯,是沒有任何排斥的。年少時他再把周遺夢、許照月當哥們,心裏也有把尺——他不能對她們太好,容易引起誤解。這把尺,不會用在同性的侯在斯身上。
二十多年過去,兄弟情深入骨髓時,侯在斯突然說對他的情感是要在一起的愛。
他雖然照樣拒絕,但和他拒絕那些蜂蝶的方式必然大相徑庭。
侯在斯又突然勾-引溫有度,迷得花花公子神魂顛倒,就算溫有容本無心利用,其中的利益關係早就發生了變化。侯在斯這輩子能和溫有容在一起的概率無限趨向於零,可他和溫有容做不成兄弟的可能亦是無線趨向於零。
當溫有容跟我挑明的瞬間,我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侯在斯這不同性別的情敵了。
深究?
還是不問?
吃醋?
還是淡然?
腰-下的肉-變形,輕微的刺痛感順延脊椎,瞬間蔓延全身。
“你幹嘛?”我驚呼。
力道加重,他將我摁倒他懷裏,“我覺得你在胡思亂想。”
我:“……”
然後你就蠻不講理地拗成我投懷送抱的姿-勢?
手肘蹭著他肋骨,尋找支撐點,奈何他橫在後腰的鐵臂不曾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