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溫有容放下鋼筆,嘴角勾勒出瀲灩生姿的笑容,靈活的手指開始解第一顆襯衫扣子。
第二顆。
鎖-骨露出來了。
第三顆。
他胸前幾近猙獰的疤痕露了出來。
第四顆。
露了一半的腹肌。
剩下那截腰,被辦公桌擋住了。
第……
半遮半掩的勾-引,才最致命。明明坦蕩蕩的誘-引,偏被他整出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嬌-羞,直-逼我血液逆流。
我有點兒受不住刺激,卻也拉不下臉半路認慫。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無疑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千鈞一發之際,我低頭驚呼:“溫有容,你真的不要麵子了?!”
笑聲染上幾分狂肆,“反正有你陪著。”
其實聽不見的,但我耳邊中邪似的傳來衣物輕飄飄落地的窸窣聲。那麼清晰。
要瘋。
“你過來。”他說,“我躺-好了。”
明知道望過去會有我承受不住的豔-景,可我還是忍不住抬起了我的頭顱。
他這股沒由來的瘋勁,無端引我癡迷。
沐浴在陽光下的身-體,是毫無遮-蔽了的。
香-豔嗎?
比我想象中更甚。
然而在陽光的洗禮下,又給我一種聖潔感。
仿佛我去觸碰,便是褻-瀆。
如果僅僅是香-豔,我會撿起散落地上的布料,替他穿上,一點點遮-住他的軀體。
遮住疤痕。
遮住誘-惑。
事實並非如此。
那種自帶光芒的聖潔感,催-逼-我跟他瘋。
膝蓋磕-在桌角,稍一使力。
我離他是那麼近,低頭就能親-到。
又這麼遠,我始終抓不住某些東西。
兩人的體溫靠近,互相試探。
他的笑意漾開,“不慫了?”
“那你敢不敢這次交給我?”我臉頰滾燙,估計紅了大片。
彎起的嘴角浸染溫柔,他說:“敢。”
他不要麵子。
我也不要了!
窗簾是拉下了,能不能完全遮-住天知道。
平白被塞個小孩的趙青山,估計這幾個小時都在畫圈圈詛咒我。
而我在詛咒溫有容。
因為!他!食!言!了!
待我穿著皺巴巴的衣服找趙青山要孩子時,我都覺得他看著我的眼睛裏帶著佛光。
反正我老臉丟盡,全都拜溫有容所賜!
想到蔣新怡的後事,我從書櫃裏抽出繪本,遞給宋小巫,“乖,看會兒書。”
昨天下午,他確實改變了態度,不但喊何逢爸爸,而且能和他共-睡一晚。可他跟我回s市後,顯然高興不少。此番被我支開,也沒察覺,樂陶陶坐在沙發上,翻看起來。
趙青山辦公桌文件奇多,全都是歸置好的,一點不顯淩亂。
我惡意推了推最外沿那摞文件,“趙青山,蔣新怡這事進展如何?”
大概到明天,我見到溫有容就腿軟的後遺症才能徹底好。
“案子還在查。”他說,“喪禮是我辦的,沒有人來。她的骨灰,我放在她家了。溫先生說,等你回來由你處理。”
“她和孫榭的家?”我細問。
趙青山點頭,難得感慨,“這宅子……也是徹底空了。”
孫榭既被家族拋棄,自是孤零零一個人。蔣新怡喪禮都沒有人來,境遇比孫榭好不到哪裏去去。這兩個人先後離世,留下來的宅子能有誰打理?哪怕繼承?
“要不,我請你吃飯,下午你再幫我帶會孩子?”
“林小姐,您的午餐時間是溫先生的。”趙青山有意後退兩步,跟我保持一定距離,“幫您帶孩子,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