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帶兵回京,揚言是太子要弑殺親父,在皇帝藥裏下毒,導致聖上病危。太子怒斥,閉宮門不讓三皇子入內。三皇子以護駕的由頭,正式開始占領京城皇宮。
驚鴻沒有想過,帶兵來的人會是蕭琅。他看起來比以前也變了不少,目光沉靜地看著她道:“據人說,將軍府裏窩藏奸細,本官特地帶人來查。”
驚鴻站在大門口,身後跟著子玦,一眾家奴都站在一旁,戒備地看著蕭琅。
“可有搜查的憑證?”驚鴻微笑著道:“這是將軍府,不是隨意哪個大雜院。大人要搜可以,卻是要拿東西來才行。”
蕭琅隨手拿出一幅畫,看著她身後的子玦道:“不用什麼東西,人就已經找到了。沈夫人,你後麵站著的孩子,是當今朝廷的通緝犯。你窩藏罪犯,還敢拿將軍府壓人麼?”
通緝犯?驚鴻眨眨眼,好笑地回身看看子玦,捏著他水嫩嫩的小臉朝蕭琅道:“你看這個孩子是能殺人還是能放火?怎麼就成了通緝犯了?要找個罪名栽贓,也要找個像樣的。”
“是不是他,看看就知道了。”蕭琅將手裏的畫打開,上頭畫著一個人的臉,畫工欠佳,但是模樣還是清晰,上頭寫的字是:
玉珍國公子玦。
玉珍國?驚鴻眼皮跳了跳,站起來將子玦擋在身後,看著蕭琅道:“一幅畫能說明什麼?我也可以將大人您的臉畫上去,旁邊寫一個大惡人李狗蛋,這有用麼?”
蕭琅氣得笑了,將畫丟給旁邊的人,看著驚鴻道:
“不知者無罪,這一點我倒是可以替夫人向三皇子求情。不過沈夫人你可要知道,這孩子便是霍亂一直要找的人,玉珍國的皇子公子玦。玉珍國內亂,皇後拚著性命護他出來,將他帶來了大宋京城,為的就是給玉珍留一條皇室血脈。”
玉珍國皇位之爭,皇帝被殺,幾位皇室子弟相互爭奪,最後被霍亂得了漁翁之利,將幾位皇室之人悉數關進大牢,而後尋找皇子,另立為王。
隻是他不曾想過公子玦會遇上淩驚鴻,被她帶回將軍府。將軍府守衛何其森嚴,任他打聽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公子玦的下落。那天下第一琴師曾是玉珍國皇後的老師,但是他隻知道公子玦在京城,卻不知道到底在何方,害得霍亂苦苦找了許久。
公子玦從小養在深宮,為人內向,所以見過他的人不多。霍亂長期在邊關,自然更是沒見過,所以街上遇見都認不出來,還怎麼找?
但是終於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在霍亂確認公子玦的身份之前,就有人拿了畫像來,說這便是公子玦。
沈墨府上窩藏敵國皇子,完全可以定個叛國之罪,別說帶兵勤王了,現在性命還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驚鴻眉頭皺了皺,低頭看著身後的人。子玦一臉茫然地回望她,道:“我的確是來自玉珍國沒有錯,不過母後說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以前的身份,以後就當自己隻是個普通百姓,所以我沒告訴你們。”
“……”驚鴻揉揉額角,覺得自己當真是厲害,隨便撿個人回來,也能是敵國皇子。
“那麼,蕭大人要趁我夫君不在的時候,在我手裏搶人嗎?”驚鴻搖了搖頭,暫時甩去一些震驚,平靜地看著蕭琅道:“你除了這幅畫,沒有任何的證據,就這麼想抓人,怕是還少了一道聖旨。”
不能認,不能在這個時候就這麼認了罪,否則被抓走,便成了沈墨的軟肋了。驚鴻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死皮賴臉了:“若是沒有聖旨,請恕我直言,我是二品誥命夫人,大人不過是四品尚書,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抓人。”
蕭琅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沈墨還出得了宮門嗎?”
臉上一白,驚鴻有些著急地看著他:“我夫君怎麼了?”
蕭琅一頓,嘲諷似的笑了一聲道:“都這麼久了,聽見你喊夫君,恍惚間還是會覺得你在喊我。”
過了這麼這麼久,才發現心口上的這一道疤愈合了,卻成了洗不去的朱砂。蕭琅在心裏嘲笑自己,以前的時候,到底都做什麼去了?
“我的夫君,隻沈墨一人。”驚鴻護著子玦退後,戒備地看著蕭琅道:“蕭大人若再在將軍府撒野,也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