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城隍案 【4】離奇死亡(1 / 2)

7.

啞巴被三個陌生人蒙著眼綁在地上,從聲音判斷,家中被翻的底朝天,能吃的東西都已經被饑腸轆轆的三人吃光。最可怕的是,原以為這些人吃完東西就會離開,卻不想其中一人說道:“大哥,安全起見,咱得把他弄死。”

之後便是沉默,然而啞巴明白,那位所謂的大哥一定默默的點頭表示同意了。任誰在這個時候都會嚇得要命,極少與人接觸的啞巴更是如此,這幫人肯定會在天亮之前弄死他,然後逃跑。他們是什麼人已經不再重要,什麼都看不見的啞巴如何逃命,才是需要解決的重中之重。不過最終還是絕望了,他被綁的特別結實,沒有半點掙紮的空間。忽然,屋內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啞巴感受到殺氣,自己即將命喪黃泉。果不其然,腳步聲越來越近,頗有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氣勢。啞巴掙紮著,可是他根本發不出聲音,隻能是個悄無聲息的待宰羔羊。

然而三個陌生人竟然還覺得很有道義的說道:“你是個啞巴,又沒看見俺們的樣貌,按理說不該弄死你的,可是俺們出來這一趟不容易,幸虧遇見老天爺開恩,所以俺們必須珍惜,不能留活口。不過你放心,俺不會讓你受苦。”

啞巴不再掙紮,認命的躺在地上受死。他在想自己會怎麼死,是被砍柴刀砍死,還是被菜刀剁死,又或者是被石頭砸死。不過既然那人聲稱不會讓他受苦,恐怕會用更鋒利的工具,也許擺在桌子上的匕首是不二之選。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一切聲音都很恐怖,而在一切聲音當中,鴉雀無聲更是最為恐怖的存在。啞巴渾身都在哆嗦,他努力的祈禱自己供奉的三個佛像可以救他一命,哪怕死後可以帶他去美好的地方也行。這樣的祈禱在有人抓住他的衣領時結束,他不用看也已經感受到凶器上明晃晃的寒光。可就在這時,先是聽見一個人痛苦的叫聲,而後是慌張和驚恐的尖叫,最後是兩聲幾乎同時發出的死前掙紮。

周圍瞬間變得寂靜無比,隻有嚇尿的啞巴哆哆嗦嗦的躺在一汪液體之上,心髒猛烈的挑動,像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用磚頭砸在他的胸口上。啞巴聞到空氣中有血腥味,並且味道越來越濃。他顫巍巍的一動不動,通過聲音努力的分析周圍的環境,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猜測那三個人一定已經死掉了。他開始尋求自救的辦法,雜耍一樣的通過各種姿勢,利用牆麵上的凸起將遮在眼上的布蹭了下來,因為心中焦急又恐懼,動作十分慌張,臉上的皮都蹭破了。

不過和眼前的場麵相比,身上的疼痛似乎一點也不重要。當初看見的一道道影子,現在已經慘死在地上,外麵天色尚暗,屋內昏暗的小燈映著三人身上和地上的血,既恐怖又詭異。三人穿著囚服,是越獄犯,他們的死相很可怕,一人頭頂破個大洞,腦漿摻雜著血液流淌一地。一人左右兩側的太陽穴各有一個窟窿,因為過於穿透,頭蓋骨都被掀開一部分。最後一人胸口坍塌,五髒六腑順著縫隙流得到處都是。

啞巴嚇得差點暈過去,向外跑時被門檻絆了個大跟頭,顧不得身體疼痛飛也似的下山,天剛蒙蒙亮時就已經把死人的事情告訴給警察。因為過於慌張,啞巴顫抖的手根本寫不好字,哆哆嗦嗦的比醫生開的藥方還要難懂。警察正暗自頭疼,卻忽然來了精神,在啞巴寫下的一片亂糟糟的難以分辨的字中認出最顯眼的三個字——越獄犯。

8.

再三向啞巴確定死的是越獄犯後,幾個警察徹底懵了。他們雖然已經接到相關通知,但是根據追蹤和搜捕進度,三個越獄犯應該在幾十裏外的一座大山中處於被圍捕的狀態,怎麼可能在幾個小時前跑到五裏村附近的山上傷害啞巴?難道他們並沒有在幾十裏外的山上?又或者其實早已經突破包圍,甚至搶劫了交通工具?亦或是越獄的不止這三人,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