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疑惑來到被淡青色道袍遮蓋的雉雞鏡前,倘若那位道士有些道行,憑借道袍阻斷陰陽並非難事,可為何瓜頭還會被迷惑?猛然間,神棍阿宏想起雉雞精迷惑瓜頭鑽入山洞前說過一句話——本是坦途,無奈境況有變。
神棍阿宏上前一步,在雉雞鏡的背麵發現端倪,這才明白其中玄妙,對眾人說道:“昨天夜裏出手匆忙,並沒有將道袍徹底蓋住雉雞鏡,你們看背麵,是不是留有一道縫隙?雉雞精迷惑瓜頭時曾說,本是坦途,無奈境況有變,說的就是這道縫隙。所謂坦途,原本應該是沒有被阻斷陰陽所累的雉雞鏡,所謂境況有變,說的是被道袍覆蓋的雉雞鏡。”
大誠伸著脖子一瞧,果然在不容易被察覺的背麵發現一道縫隙,結合阿宏叔說的話,恍然大悟道:“如果雉雞鏡沒有被蓋住,迷惑瓜頭的路數的確是個坦途,正是由於縫隙的原因,坦途才變成狹小的山洞。”
神棍阿宏將道袍蓋好,說道:“真是我的失誤啊,如果沒有縫隙,雉雞精就沒有辦法迷惑瓜頭,索性誠誠在,否則要想把瓜頭帶回來可就萬般麻煩了。”
大誠揉著眼睛,說道:“隻是我這雙眼睛一直酸澀,還特別想看太陽。”
神棍阿宏輕拍大誠的肩膀,說道:“之前不讓你看,或是讓你少看,是擔心你無法承受外界充盈而入的陽氣亂了陰陽平衡,現在你體內的陽氣釋放太多,如果再阻止反而出事,一會兒出去後可以抬眼多看幾下。”
吃過早飯,一行人驅車前往寺廟尋找道士。大誠透過車窗直視太陽,貪婪的享受陽光直刺瞳孔的感覺,這份常人無法承受的刺眼在大誠看來就像給眼球做按摩,無比享受,十分受用。隻恨城市裏高樓太多,陽光斷斷續續。
寺廟香火鼎盛,遊人不少,十分熱鬧。按照馬小虎所說來到道士出現的地方,空空無人。按理說神秘的道士應該不會再來,或者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現,然而為了心中穩妥,還是決定在附近找一找。大家正要上車時,瓜頭發現玄妙所在,指著牆角說道:“阿宏叔,瞧,地上有字!如若找我,躍進小區三號樓一門101室。”
那是些藍色的字,常人無法洞悉,唯有掌握一定本事的人才能見到。此種寫法為陰字,不是一般人能夠寫下的。無論之前的道袍斷陰陽,還是寫下陰字,神棍阿宏知道這次遇見了真正有本事的人。二話不說,立刻前往躍進小區,輕輕敲門,開門的是個身穿便裝的中年男人,此人隻是抬眼一瞧,便看出來者不一般,立刻問道:“所來何事?”
神棍阿宏說道:“為馬小虎的雙腳而來。”
道士努努嘴,說道:“門倒是可開,隻是那位小兄弟怕是進不來。”
大誠明白道士指的是瓜頭,胸有成竹的說道:“他是我的人,我能進的他也能進。”
“何來的自信?”道士問道。
“霞棲寺方丈給的自信。”大誠回道。
道士皺眉沉思,既是大名鼎鼎的霞棲寺,倒是沒有問題,連忙開門將眾人請進屋內。還以為道士居住的地方充滿道家味道,沒想到一切都很簡單。道士給各位斟茶倒水,自知眾人疑惑,說道:“我在青天觀修行,一個月前師父要我來到此地,說是兩個月內定有大事發生,要我在此等一個人。至於這屋子,臨時居住而已,也就沒有任何裝點了。”
大誠問道:“您的師父要您在此等的人就是馬小虎嗎?”
道士取出黃紙,一邊折紙一邊說道:“師父為我留下幾條線索,以此斷定並非馬小虎。”
黃紙被折成簡易紙杯的樣子,道士在裏麵倒上一杯水,擺在一旁,說道:“那位小兄弟定是燒得厲害,也請喝一杯解解渴吧。”
見大誠滿臉困惑,道士解釋道:“你身上陽氣翻騰,與那位小兄弟又是一體,你雖不覺如何,他可受不了這份炙熱煎熬。我這水是一般的水,但手法不同,小兄弟大可嚐試一番,便知其中奧妙。”
瓜頭的確被大誠身體裏翻騰的陽氣燒得夠嗆,就像走在沙漠中的口渴之人,神棍阿宏輕輕點頭,瓜頭這才湊上去喝水。馬前明親眼看著紙杯裏的水在減少,卻又沒有人觸碰紙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作聲。瓜頭喝完水,炙熱的痛苦減緩許多,連說感謝的話語,道士說道:“你們二人既是一體,難道不懂得互相扶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