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屍骨摻 【11】風屍影起(1 / 2)

狂風沿著大門吹進靈堂,將覆蓋在彩荷身上的白色布單吹起,露出死灰的麵色和半個身子。縱使出自一個爹娘的姐妹,陰陽相隔也有幾分膽戰心驚,彩蓮受嚇後退,不想撞在什麼人的身上。那人身形壯碩,雙手牢牢將其扶住,彩蓮抬頭一瞧,是自己的妹夫守奎。

彩蓮趕忙掙脫,站在一旁整理衣服,不敢再去看木板上的屍體。守奎歎息一聲,緩步來到屍體前,又看一眼妻子的麵容,將布單重新蓋好,請丈母娘和彩蓮回屋休息,自己守夜。熟料一個驚天炸雷過後,寂靜的靈堂狂風大作,吹得人睜不開眼,站立不住,隻能趴跪在地上,抬不起頭。風停後,守奎擔心妻子屍體,連忙抬頭查驗,驚訝的發現木板上隻剩一條白色布單,屍體不見了。

屋內燈光熄滅,屋外長明燈也一並滅掉,守奎大驚失色,連忙開燈,顫巍巍嚇嚇唧唧的尋找屍體。正是這時,高懸在房頂的燈就像停電一樣再次滅掉,靈堂上的兩根粗大的白色蠟燭唰的一下燃燒起來,那火苗不是黃色,而是冰冷的藍光。

角落裏傳來女子幽怨的哭泣聲,守奎太熟悉這樣的聲音,不正是死去的妻子彩荷嗎?他並不懼怕,迎著聲音看去,角落裏有個黑色的人影,在藍光的映襯下顯得飄渺不定。雖然看不清麵目,守奎卻篤信那就是彩荷。

“彩荷,彩荷,你又活過來了嗎?”守奎驚喜的問道。然而角落裏的人影除了傷心的哭泣,並無任何舉動,這可急壞了守奎,他想走過去親眼查看,卻不想雙腿沉重如拴巨石,毫無挪動的辦法。

大誠正聽得起勁,神棍阿宏插話道:“白燭藍焰,風屍影起,是心中有怨。守奎,你有話隱瞞,是吧?”

守奎眼神恍惚,問道:“後麵的事還沒來得及說,對大師不敢隱瞞,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神棍阿宏說道:“後麵的事自然還沒有說,可是你這詐屍的畫麵雖描述的清晰,卻少了一環。雖說七天回魂夜,然而在一些特殊情況下,人死後的魂魄也有立刻回家,一直徘徊到屍體下葬的情況發生。這種魂魄與七天回魂夜不同,既不穩定,又容易動怒。以你的描述,彩荷顯然已經在回魂夜之前就停留在家中,還引發了一係列詭事,然而這不會平白無故發生,彩荷若是幸福無憂,自然不會如此嚇唬自己的親人,一定是被她發現了不甘心的情況。”

猛涼漢不屑的說道:“哼,這廝一定是做了缺德事,讓他死去的媳婦瞅見,才做出陰鬼之事的。”

瓜頭說道:“阿宏叔說這家人的天垂象裏有亂色之象,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也許…也許是發現了什麼。”

大誠聽明白二鬼的對話,對守奎說道:“阿宏叔一心幫助你們,可不能有任何隱瞞,否則家中難有安寧。無論你們遇見多麼難以啟齒的事,都請說出來,隻有這樣才能解決詭異。當然了,你們也請放心,我們不會出去亂說,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啊。”

“哼!”猛涼漢說道:“蠢小子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心裏好奇得很!”

大誠的心情被猛涼漢揭穿,憨憨的臉蛋露出些許羞澀模樣,尷尬著低下頭,索性別人聽不見陰鬼說話,否則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猛涼漢欺負了大誠,心裏痛快極了,哈哈一聲豪邁大笑,直把大誠笑得無地自容。瓜頭不好說些什麼,隻是簡單安慰幾句。這一切都在一人二鬼的心裏發生,連沒有開天眼的神棍阿宏都聽不見,正是這片刻時間,守奎征得李奶奶的同意,決定把家裏最難以啟齒的一件事說出來。

守奎和彩荷婚後一直沒有孩子,幾經努力無果後,去醫院做檢查。守奎的生育能力就像他魁梧的身板一樣,沒有任何問題,彩荷卻不同,問題就出在她的身上。這之後經過長時間的治療與調理,彩荷的身體一直沒有起色,那些藥物對身體的負擔讓本就身體不好的她倍感壓力。

為了不讓守奎的父母發現彩荷吃藥的事,她和守奎以照顧李奶奶為名,搬來娘家居住。守奎的父母希望趕緊抱上孫子,不斷的對小兩口施加壓力。眼看彩荷遲遲不懷孕,守奎的父母提出帶二人去醫院檢查,守奎擔心事情敗露,找了各種理由,就是不去醫院。久而久之,守奎的父母意識到問題所在,言簡意賅的問守奎:“你跟彩荷到底是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