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奎等四人被困在房間裏,仗著高人的貼符躲避一時。然而正如高人所言,李奶奶家風水不好,新蓋的房子破壞了早年間留下的穩固,加上彩荷陰魂不散,充沛的陰氣將會幫助黃大仙突破高人的防禦,必須趕緊想辦法離開此處。
李奶奶本就身體不好,又被彩荷折磨著精神,沒有辦法獨立逃出,隻能依靠守奎。彩蓮還算堅強,雖然臉上寫滿驚恐,卻也沒有任何退縮。高人怒目圓睜,盯著貼在窗戶和門上的符紙,腦中思考應對手段。
十幾分鍾後,守奎大喊一聲,無數濃重的黑煙從窗戶的縫隙鑽進屋內,順勢向上與黃色的符紙接觸。高人連連後退,保持距離的同時揮舞桃木劍驅邪,但其實他明白這根本不管用。果不其然,色澤飽滿的桃木劍與濃煙接觸後猶如白嫩膚色湧上綠色毒素,變得黝黑深紫,並從中間向兩側斷裂。
高人扔掉桃木劍,從包裏抓出一把陽草粉,撒在煙霧當中進行逼退,旋即轉身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在地上,將長方形的房間一分為二,叮囑大家站在白線後麵。
被黑煙覆蓋的符紙燃燒出藍綠色火苗,化成灰燼,融入黑煙當中。所有符紙全部被毀後,窗戶和門同時被推開,窗楞和門檻上各站著一隻黃大仙。黃大仙的體型略有不同,卻無一例外的麵露陰邪。其中一隻沒有尾巴的衝著守奎壞笑,好像她隨時都能幻化成彩蓮與其繼續溫存。另一隻體格健碩的黃大仙則是衝著彩蓮壞笑,仿佛在問她是否對夜裏癡迷。
彩蓮又羞又惱,抓起桌上的剪刀捅向黃大仙,身邊的高人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門外軍師一般存在的老黃仙,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彩蓮,等他反應過來時,彩蓮已經衝過畫在地上的白線。
聽到這裏,大誠歎息一聲,說道:“都那麼危險了,怎麼還不聽話呢。”
“你說得對,我做事總是太衝動…”
一直沒有露麵的彩蓮走進屋內,因為被陰鬼糾纏,這個樣貌嬌好的女人已經被折磨得沒有人色,營養不良似的站在眾人麵前,說道:“我拿著剪刀衝過去,還沒來得及殺了那隻畜牲,就覺得腦袋發懵,眼裏看見的隻有守奎。守奎衝著我笑,笑得特別壞,他將我扛在肩上,滿嘴汙言穢語,企圖把我帶走,可我已經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守奎,就是再真實也不是真的,我不停的掙紮,身體卻像長在守奎身上一樣掙脫不出。”
彩蓮被黃大仙迷惑後,一路向門口的黃仙屎走去,一旦穿過,形神皆無,恐怕隻有真正的神仙才能相救。高人不顧危險,一把將彩蓮拽回來,囑咐守奎把這個不受控製的女人綁起來。守奎對付彩蓮的空檔,高人接連使出各種手段,目的就是要對抗麵前的黃大仙,並想辦法弄死最遠處的老黃仙。
守奎對神棍阿宏說道:“最外麵的老黃仙實在太厲害,連高人都不是它的對手。”
神棍阿宏說道:“聽你的描述,那位高人本事不小,他是怎麼著了黃大仙的道,最後還死掉的呢?”
守奎把不斷掙紮的彩蓮綁住手腳後,正打算和高人商量辦法,卻不想高人徑直往前跑去。本以為高人有了主意,誰知他根本沒有去對付老黃仙,而是與其擦身而過,直接衝出院門。高人不止一次的說過,一旦穿過黃仙屎封門,輕則魂魄不穩,重則形神皆無,可是為什麼還要穿過去呢?
守奎眼睜睜的看著高人做出如此危險的動作,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寄希望於高人知道破解的辦法,可是就在高人離開院子後,身體立刻僵硬,緩緩的回過頭,滿目驚訝與呆傻,像是中計之後的驚訝。守奎的心都涼了,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高人最終會是如此結局。
神棍阿宏問道:“高人被黃大仙迷惑了?”
守奎無奈的點點頭,繼續講述之後的事情。高人站在院子外麵不過三五秒鍾的時間,便猛地摔倒在地。正好經過的鄉親見狀立刻上前查看。正是因為有外人介入,黃大仙不得不停止攻擊,四散竄走,籠罩在院子裏的詭異壓力隨之消散無蹤。
守奎不敢穿過院門,隻能翻過圍牆,來到高人身邊,不顧周圍人困惑的神態,對高人喊道:“您怎麼樣了?”